一根木柴。
确实很香。
大虞土地贫瘠,稻子长得不好,米粒都小小瘪瘪的,煮熟了又硬又没味道,像这样的米香味,还是头一次出现。
香味冲出屋子,强势席卷了整个驿站。
原本在屋里吃肉喝酒的衙役纷纷探出头来,好奇的往厨房这边看。
张氏直接就过来了。
“你们煮什么呢?”
文澜瞥了眼探头探脑看过来的年轻衙役,故意提高了声音,“就是咱们的米啊,煮了一锅白粥,马上就好了。”
白色的泡泡从锅盖边缘鼓荡出来,锅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
香气刺激的人不断分泌口水,肠胃欢快的叫嚣。
“打开吧。”
小萝卜头再次指导。
锅盖掀起,白气呼一下散开,露出里面盈白浓稠的粥,中间微微冒着泡,米汤浓白,米粒涨的很大,细看会发现表皮皲裂开来。
米香味更上一层楼。
文棋盯着锅里的粥,使劲的咽了下口水。
他从来都不知道白米粥能煮的这么香。
“先尝一口?”
文澜用勺子舀了一点,往他跟前递了递。
这孩子来了就帮忙烧火,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连馋了都是可怜巴巴的。
文棋眼前突然多了一勺粥,抬起头就看见文澜笑盈盈的,一双眸子清澈明亮。
香味和这目光都在诱惑着他。
可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忙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我去拿碗给大家送饭。”
说是这么说,眼睛却像长在了勺子上,一点没挪动。
文澜有些好笑。
“没事,不会给别人知道的。”
她为了增加这话的可信度,还问她娘,“娘,你说是吧。”
张氏看了眼两个孩子,一语中的,“尝一口吧,别告诉你娘就行。”
文棋怯怯的,听张氏这么说,嘴角动了动,而后沉默的伸头,借着文澜的手抿了一小口白粥。
香香软软的,不用嚼就进了肚子,还有种特殊的甜味。
一下午的疲惫似乎都缓了过来。
这姐弟俩的场面很温馨,另一边几步的距离,小萝卜头沉着黑漆漆的眸子,软软的腮帮子微微鼓起,两个大拇指迅速的上下活动,似乎要打个你死我活。
“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给他喝?”
他揣起手,幽怨的盯着两人,小奶音又严肃又委屈。
文澜用勺子指了指水桶,又指了指灶膛,“他干活了,你干了吗?”
文遇的眼神愈发幽怨。
“没有我你能做出这么好的粥吗?”
“嘴皮子功劳,所以口头嘉奖。”文澜微笑,“你很棒。”
文遇嘴角落下去。
“不是烦人精,她才不会帮别人欺负我呢,才不会。”
他嘟囔的小声,没人听见,可那张沉闷的小脸大家都看的清楚。
文棋夹在中间,满脸小心和局促。
“我这就去拿碗装粥给你吃,弟弟不要不开心。”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