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异这般绝情的回答,叫常思琪瞪大了眼眸,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地喃喃着,“表姐,您当真就如此狠心,丝毫不顾及往日情分么……”
裴异未再同他说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便叫人进来送客。
“表姐,你不能这么对我,表姐……”
常思琪挣扎着被下人搀扶出去,仍旧不愿意离开,跪在门外嘶声喊着,声音中满是怨怼不甘。
动静闹得颇大,满院子的下人都瞧着他指指点点的。
到最后还是惊动了正君,过来把人给打晕了拖走的。
……
常思琪闹腾的这一场,叫京中传出不少闲言碎语。
大家都在明里暗里地瞧着两家的笑话。
就这么等了没两日,便传出礼部尚书家的嫡子与靖安侯庶女裴思源的婚讯,因着某种众人心照不宣的原因,婚礼的时间颇为仓促,成婚那天的宴席亦是分外简陋……
无力反抗的常思琪被捆缚住双手,蒙上盖头,就这么被压着拜完堂入了洞房。
不过短短数日,便体会到了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滋味儿。
哭过也反抗过,可眼泪都流干了,却没有激起那些所谓亲人的半分同情。
往日里待他颇为亲近的母亲,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瞧着什么脏东西,连舅舅都变了,变得颇为冷漠。而父亲,真心疼爱他的父亲,只是搂着他不住的哭,凄然地叹息,“儿啊,你当真是糊涂……,为了保住尚书府的颜面,你只能嫁……”
凭什么呢!他不想嫁,不愿嫁……
他要杀了裴思源那个敢乘人之危的狗东西,他一定要杀了她!
常思琪端坐在床边握紧了拳头,双眸中满是浓烈的恨意。
他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动静,随后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蒙着的盖头猛然被人掀开了。
骤然间刺目的光线叫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庞,颇为清秀,模样醉醺醺的,扑鼻是腥臭浓郁的酒气。
常思琪狠狠地皱起了眉,只觉得不管是眼前这人,还是她身上那身大红喜服,都颇为碍眼,叫他恨不得扒了,撕成碎片……
“嘿嘿……,洞房”
裴思源已然醉得神志不清,扑上来就要扒常思琪的衣服,后者吓了一跳,强忍着恶心开始诱哄,“等等,先把我胳膊上的绳子松了,勒的难受……”
语调温柔软糯,入骨酥麻。
裴思源就这么傻傻地被哄着,手脚笨拙地解起了常思琪身上的绳子。
待绳结松了之后,常思琪忙挣脱开,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拧了拧僵硬红肿的手腕,常思琪的眸光暗沉,其中裹挟的,只有深沉到极致的恨意,目光缓缓落在一旁的烛台上,唇角勾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然后光着脚跳下床,抄起烛台走向正要爬起的裴思源,握着烛台的手紧了紧,然后朝着毫无防备的裴思源用力砸下……
瞬间血流如注。
一下,两下……
常思琪双眸猩红,在鲜血的刺激下笑容越发兴奋癫狂,一直倒在地上的裴思源再无声息,躺在一片血泊中,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将沾满了血的烛台扔到地上。
“呵……”
这么盯着裴思源狼藉一片的脸颊瞧了许久,常思琪突然就笑了,笑声中带着胜利者的得意洋洋,“敢威胁我,这就是下场……”
摇曳的烛火跳跃,却融不进那双黑洞洞的眸中,常思琪侧眸盯着门上映出的人影,嗤笑一声,挥手打翻了烛台,待火光顺着床帘舔舐上柔软的床榻时,这才走到窗户旁翻了出去。
……
喜房内的火光没多久便被守在门前的侍卫看到,慌忙推开门,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