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七八个侍卫同时按住李曜的手脚,那结实厚重的大板子落在他身上时,他才知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这句话是假的。
“给我狠狠打,你是没吃饱饭吗?”瑞王妃冲正在挥板子的侍卫吼道。
侍卫以为瑞王妃只是想小小教训一下世子爷,因此这板子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并没真正使力气。
他想撂担子,两头不得罪,却遭到了瑞王妃的眼神警告,只能硬着头皮下手。
而庆太妃和瑞王则束手无策地站在一边,虽然心里想制止瑞王妃的“暴行”,却又不敢动手。
因为瑞王妃说了,今天谁要是敢拦她,她要么落发为尼,要么撞墙自杀。她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想着李曜身子骨好,底子结实,应该能吃下这二十板子,所以他们不敢有所动作。庆太妃还特意吩咐人去准备做好的金创药过来,提前做好准备。
那二十大板打完后,李曜的头发全湿了,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本以为事情发展到这,便划上了句号,可以暂时告一个段落。
哪知道,瑞王妃居然叫人去准备盐水,给李曜好好洗个澡。
这一下,李曜再也忍不住了:“母妃,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要把我往死里整?”
瑞王妃却愤慨地说:“你这样被我整死,总好过一直丢脸,被别人的唾沫淹死吧?你要是老老实实听话,什么事都没有,但你偏偏要和我们作对。”
李曜心想,算了,他母妃这会儿正好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还是暂时妥协一下吧。所以,他最终还是卑微地认错了。
“母妃,我答应你,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你能不能别生气了?以后你让我往东,我便不敢往西,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
瑞王妃折腾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句话,见他终于表态了,脸色才稍微好些。
不过,她接着又道:“可是你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说到重点。你要是真的听话,就和荆俊彻底断绝关系。”
再度听到“荆俊”的名字,李曜的表情有些无奈。
放眼整个颍州城、乃至京城,对比其他公子哥,荆俊不赌不嫖,性格秉直,没有城府,从来不争权夺利,人品是罕见的优良。
而且,他和荆俊相识多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除非二人彻底闹翻,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荆俊绝交的。
而瑞王妃看到李曜沉默不言的样子,心底咯噔一下,敢情她刚刚闹了这么一出,是白折腾呀。
原本还有些心疼李曜的瑞王和庆太妃,见到李曜的神情后,脸色同样有些微妙。
感觉气氛有些诡异,李曜又试探地问瑞王:“父王,你们为什么执意要我和荆俊绝交?难道他爹做了什么逆天之事,拂逆了圣意,你们怕被受到牵连?”
听罢,瑞王摇了摇头,而后落寞地离开了。
先前听瑞王妃和庆太妃说李曜有断袖之癖的时候,他还不是很相信。
可李曜跟荆俊一道失踪了十几天,如今他宁肯挨打挨骂,也不愿意和荆俊绝交,便说明了一切。
李曜看看这人,看看那人,他现在还是有点恍惚。不过是一点点小事而已,大家为什么像如临大敌一般。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庆太妃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享年二十。
“曜儿,你要是喜欢男人,也不是不行。但是,荆家是名门望族,你和荆俊的事一旦为人知,后果不堪设想呀!”
“什么?我和荆俊?”听到这虎狼之词,李曜立刻从执行家法的长条凳上爬起来,惊诧地问道。
因为动作力度过大,刚刚才挨过板子的屁股墩火辣辣一片,痛得他呲牙咧嘴,表情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