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于夏也就跟同校的陈思文熟络些,正当她准备过去帮陈思文时,于夏就清晰地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喊她的名字——
“于夏。”
于夏心脏猛地一抖,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对面,季清予正一手扶着帐篷一手拎着搭帐篷的工具,“过来帮我一下。”
他看着她眼底全是坦荡,相比之下仿佛一直举棋不定的她才是那个心思龌龊的人。
这是自期中考试以后的第一次碰面,于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以后才走过去,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季清予抬眼看过来:“帮我拿下那边的支架。”
于夏照做,把支架递给他。
季清予没抬头,伸手接过来自顾自地装帐篷,于夏就在他旁边不尴不尬地站着,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起。
就在她考虑是不是要换个人的时候,季清予突然开口:“集训得怎么样?考试有把握吗?”
于夏低了低头:“还好。”
不知是不是她太过紧张的缘故,于夏甚至忘了问季清予,而谈话也以这句“还好”而结尾,直到野炊结束都没能再有下文。
九月初,于夏正式升入高三,教室也从原本的育才楼搬到对面的行知楼。
许多人还没从高二的最后一个暑假的回味中清醒过来,就被连推带赶的推向高三,做不完的试卷,记不完的知识点和背不完的单词,大大小小的测试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十月底,临江的天气越来越冷,于夏的头疼脑热也不断,有好几次早上都是在被窝里被冻醒的,发着低烧上课更是常事。
竞赛的前一天一中组织了一次小考,为了让参加竞赛的同学能保持最好的状态,考出好成绩,学校特意在这一天给参加竞赛的同学放了一天假,免得第二天没有精气神。
不用参加考试那天,于夏早晨醒了吃了两片感冒药,在寝室睡得昏天黑地,直到下午考试结束,迷迷糊糊听见张月如的开门声,她才知道自己睡了一整天。
自从上次的事以后,她和张月如在寝室几乎不说话,更别提互相照顾了。
清醒了一会儿以后,于夏掀开被子量了个体温,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于夏轻轻叹了口气,只希望今天晚上能退烧,不要影响明天的竞赛考试。
换好衣服以后,于夏刚走出寝室,手机就响了。
她接起来:“陈澈?”
“我的小祖宗,我都打了一整天了你怎么才接电话?”
许是发烧的缘故,于夏反应了几秒才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陈澈打过来的。
过了一会儿,于夏才开口:“抱歉,我今天一直在寝室睡觉,手机静音没听到,怎么了吗?”
许是嗓子发炎的缘故,于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也没什么事,这不是听说你明天要参加竞赛,今天过来看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结果打你电话也不接,你这个电话要是也没接,我就要上去你寝室找你了。”
于夏:“你在楼下吗?”
陈澈靠在路灯上,仰头看了看女生寝室五楼的位置,笑得痞坏:“那可不!老子都在你楼下吹了三个小时西北风了。”
于夏下意识往楼下看了一眼,语气有些抱歉:“那个……你再等我两分钟,我这就下去。”
陈澈笑笑:“行,别着急,不差这两分钟。”
说完,陈澈挂断电话,随手丢掉手上的烟,用力用脚碾灭。
知道于夏生病以后,陈澈先是带她去药店买了感冒药和退烧药,又带她去学校食堂吃饭。
晚上食堂人少,陈澈去窗口给于夏大了两样她喜欢吃的炒菜,又去买了一杯热牛奶端回来放在于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