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有隐约的哭声,张飞成解释,是宋奇的妈妈闹上门了,说家里钱都被人偷走了,宋奇还是三不管,三不管就算了,要命的是宋奇现在跟个女人厮混在一起,彻夜彻夜的,连家都不回,先前就是因为和女生厮混才被从科室打回班组的,现在还这样的,只怕连个工作都能混丢掉。
余明霞倒是很敢说,但工会主席不管心里怎么看待同性恋爱,在代表单位的时候,可不敢在明面上答应,他笑着,耐着性子解释:“孩子都长大了,只要人家愿意,和什么人谈恋爱,单位当然管不了,至于宋奇回班组,那是正常的人员调动,和宋奇跟什么人谈恋爱绝对没有一点没关系。”
余明霞的厉害是她能豁得出去,倒不是她真的能说会道,她在单位逼不出来宋奇,于是又问郭云裳的住处,要在下班后拦截围堵,直接抓个现行。
她是糊涂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工会主席当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么肯泄露,但她也不肯走,这些天为了丢了的那些钱,她一个人奔波着,找宋金州宋金州不认,找周晓芙,更不可能认,就连报警她也没有一分钱的证据!
宋金州被她闹烦了,反而倒打一耙,说她是怕离婚吃亏而提前转移财产,说是要告她,毕竟那消费记录是在余明霞的账户下,余明霞八张嘴也洗不清自己,她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余明霞进来的时候也闹了一阵子,现在实在是心力交瘁体力不支,只是在办公室哀哀哭着,郭云裳去签字的时候她在哭,签完字张飞成送她回来路过那办公室,她还在哭。
张飞成说,你听她现在哭的可怜,刚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在办公室门口闹,大家围观,她要找宋奇,找不到宋奇也要找你,要不是办公室那几个还明事理拦着,梅工差点把你的住处给说出去。
郭云裳不傻,先头的暗示她能躲,话说到这份上,她不得不正视,她倏地回头看张飞成。
张飞成索性摊了摊手:“郭工,我信得过你,咱们坦诚相对,厂里人员调动的关系,梅工确实在炉长的备选名单上,领导也犹犹豫豫的,抛开个人喜好,梅工在生产上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国企嘛,人才还是有的,梅工性格实在是……你和他共事这么久,你说难受不难受?”
郭云裳像往常一样地,摇了摇头:“我还好。”
张飞成笑了笑:“是,说到底梅工是个好人,你看他为啥想帮宋奇她妈,为了害宋奇吗?那肯定不是,他是真瞧不上宋奇闹出来的那些事,也是真同情那女人,你说宋奇妈妈,到她这个年纪,男人靠不住就算了,毕竟是个外姓人,儿女可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怎么能伤父母的心呢?尤其宋奇,那是她妈一手带大的,她妈管得严,那也是教她走正路,还能害她吗?”
但他又说:“不过现在你也看见了,她妈妈情绪不好,见面吵起来给人看笑话也不好,你回去给宋奇透个气,让她别出来胡碰,再撞到上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你也一样,虽说和你也没啥关系,不过咱们得体谅父母的心嘛。”
这话真真假假,说是诚挚可以,要说奸诈,还真没有,郭云裳只有含笑点头,这个时候她很不想看张飞成依然诚恳的笑。
她对谁都不想偏袒,就是来装个设备,犯不上搅合到这些事里去,但似乎也撇不开,想起这些破事她就烦的皱眉头,宋奇看见了,以为还是为余明霞,有点按捺不住恼恨:“她来了,我躲着就算了,你也得躲着,算什么道理?!”
郭云裳捏了捏眉心,苦笑:“小姐姐,我把人家姑娘睡了,人家堵我也不是没道理。”她有些疲惫的,肩头都垮下来一阵,又重整旗鼓的站好了:“行啦,我给小白发个微信,让他给你妈妈送个饭去,她又哭又闹的,都是体力活,别给饿着了,咱俩就难姐难妹一怂怂一窝吧。”她拿手指抹宋奇那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