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王臣,再发动力量消灭建虏岂不是简单?”
“大人,攘外必先安内乃自欺欺人也,建虏的胃口早就不是咱们输送一些金银就可以满足得了,再说,输送金银岂不是有辱大明国体,那大明成什么了?跟当年偏安一隅的宋朝一样动不动要给金国送岁币吗?成祖之所以定都京师是为了什么,天子守国门,岂不闻当年土木堡之变乎?”卢象升提高声音道。杨嗣昌头上的青筋都要暴起,卢建斗这是在做什么,当面否定自己的观点,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提土木堡之变是什么意思,哦,对了,当年于谦死守京师,就算是瓦剌带着被俘虏的皇帝前来威胁大明他都不管,甚至还另立了一个皇帝,就是不屈服,他卢象升什么意思,敢情他是岳飞,自己是掣肘的秦桧?卢象升不待杨嗣昌说话,又接着道:“南宋倒是攘外必先安内采取守势了,结果呢,还不是被蒙古给灭了?大人说跟建虏议和,难道不知什么是与虎谋皮?皇太极的胃口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能满足,就怕到时候割地赔款不说,对方还苦苦相逼,以下官之见,应该跟建虏血战到底,先集中力量给建虏致命一击,再掉过头来评定流贼,这次将天雄军从辽东前线调回来,洪承畴大人要面对多大的压力?而朝廷诸公却看不见南直隶新军的作用,若是调集他们来稳定陕西局面,即便不能消灭流贼,最起码也能将他们困在陕西,等到辽东局势有了突破,再回头消灭他们不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怎能与建虏讲和?”
孙传庭万万没想到两人竟然如此话不投机,心想卢象升的性子是太过直了一些,倒是跟自己有些像,只是孙传庭也没跟建虏打过仗,虽然知道建虏很难对付,但是就像小马过河一样,一个人面对一件事情不自己试试深浅是不能感受到这件事情的难易程度的。从孙传庭自己的角度来看,因为他跟流贼打交道这么些年,当然知道杨嗣昌说的有道理,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纵观古今,华夏的朝代往往都是被内部的势力所取代,远的不说,就说大明,那也是朱元璋的红巾军取大元天下而代之,安知李闯继续发展下去不会成为第二个红巾军呢?
杨嗣昌被卢象升三番五次顶撞,心中已经有了怒火,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杨嗣昌不禁冷声道:“哼,建斗,你三番五次顶撞于我暂且不论,可你言语之中对南直隶新军颇为推崇,难道你收了刘毅的好处不成,莫非你所说的借兵是找刘毅借的兵?”杨嗣昌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卢象升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杨嗣昌竟然一语中的,猜出了自己督标营的由来。见卢象升不说话,杨嗣昌一惊,莫非自己猜中了?好个卢象升,竟然如此大胆,朝廷信任他让他组建天雄军,还用辽饷来支援这支北地新军,可是他卢象升竟然在背后跟刘毅有了什么交易,要知道靖难之役以来朝廷和圣上最怕的就是驻外军队勾结,比如九边,为什么在大明的边界设立如此多的总兵,就是因为怕其中有人互相勾结图谋不轨。明成祖就是靠这个发家的,他上位之后自然要杜绝此类事件再度发生,可是看今天的局势,卢象升分明是跟刘毅有了默契,刘毅连如此精锐的督标营都肯给卢象升,可见二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当然,得出这种判断只能说杨嗣昌受限于自己的眼界,若是他知道青弋军已经发展成庞然大物想必他必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在他看来,这六百人应该就是一个总兵所有的最精锐的家丁了,不,现在大明总兵的家丁卫队也不可能如此精良,即便是当年辽东李成梁的家丁也没有如此装备和气势,这分明就是用银子堆起来的部队,江南富庶,还不知道刘毅在那边如何呼风唤雨,总之武装起了这么一支精锐家丁竟然派过来支援卢象升,这不能不让人怀疑。
此时此刻,杨嗣昌心中对卢象升已经起了防备之心,若是自己猜中了,那就意味着卢象升恐怕有着别样的意思,就单单跟青弋军瓜葛如此之深,他卢象升到了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