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寒也不想，可其他皇子着实信不过，除了九王，他们想不出更好的人选。
“你要我当皇帝？”
九王甩开折扇，长长的睫羽覆着瞳孔，整个人精致又妖孽。
可不知怎么的，楚乐感觉今日的九王，周身萦绕了一圈寒意。
楚乐道：“嗯，天幽国刚刚平定，国不可一日无君。”
九王挑眉：“那你呢？”
楚乐看向九王，道：“我得回燕国。”
九王冷哼一声，狭长的桃花眼泛着寒意，不满道：“十弟还没醒，你就急着抛弃他了。”
楚乐心中一紧，她知道九王是在替元夜寒鸣不平。
可再不平，她也没得选择。
“抛弃他，总比抛弃整个燕国要好。”
九王淬着寒意的眸光直视楚乐，“权力和地位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比你心爱的人还要重要？”
楚乐迎上九王审视的眸光。
权力和地位？
自天幽国皇帝死后，她从未想过这两个字。
她之所以要回燕国，是因为责任。
是她要对得起燕国百姓们的期待。
“九哥，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如果我现在该做的事，是陪着元夜寒远走高飞，那我二话不说，明日便会带着元夜寒离开这里。
可我不能，我现在该做的事，是回燕国见我的子民们，他们都还在等着我。”
九王冷声问：“十弟也一直在等着你。”
楚乐白皙的手猛地缩紧。
她何尝不知？
怒火一触即发，楚乐不再回应这个问题，而是回到最初的话题上。
“对天幽国皇帝之位，你究竟如何想？”
九王拿起茶杯，玩弄于股掌之间。
“做，为何不做？”
楚乐道：“你我曾经也算是家人，我也不妨告诉你，燕国是希望天幽国成为我们的傀儡国，你很聪明，应该知道那几位统帅推你当天幽国皇帝的原因。”
九王直截了当道：“知道，我的手下告诉过我，三个统帅曾在暗中打听过我，我先前慵懒闲散，不问朝政，这样的人最适合做傀儡皇帝，外加上我同你的关系，皇帝之位让我来坐，最适合不过。”
楚乐松了一口气，她本还担忧该如何说出这话，好在九王聪明又通情达理，无需她为难。
“既然如此，那我便无需多言了，九哥，我信你，所以才对你全盘托出，你也知道我的心思，我没那么多雄心壮志，也不想像那狗皇帝一样，扩大什么版图。
眼下既然已经攻打下天幽国，那我便希望，燕国和天幽国都能蒸蒸日上，日后做一个兄弟国，互相扶持。”
九王唇角扯出一抹笑，“你也放心，只要十弟活一日，他都会对你言听计从，而我这个哥哥，也会依着他的意思去做。”
楚乐的指甲嵌入了掌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临走之前，她在门口停了一瞬，侧眸道：“九哥，如果我们之间不曾发生过那些误会，我一定会坚定地选择他，可惜，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后便休想回溯，这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不是么？”
九王把玩杯子的手一顿，眸光讳莫如深。
下一秒，他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意味深长地盯着门口。
楚乐已经走了。
九王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厉声道：“来人！”
属下匆匆走进来，“九王。”
九王双眸危险地眯起，“抓到林悔了么？”
属下道：“还没有，林姑娘逃跑的路线是精心设计过的，小的们日夜搜寻，也没能找到。”
九王下颚线绷的很紧。
林悔。
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