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让人，小的是贱人，窥伺我皇兄江山，燕国要亡，天要亡燕国！”
其余侍卫慌忙捂住安乐的嘴巴，安乐讥讽地扯开唇，阵阵笑声传遍皇陵，最后一一撞在太皇太后的心头。
楚乐几乎能感受到，太皇太后浑身散发出的悲伤与绝望。
她不由自主地抱紧太皇太后的身子，又道：“太皇太后，我带您回去。”
太皇太后感慨地叹了一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在一旁灯光跳跃的白烛旁，脸色显得苍白几分。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禁不起这么生气。
大臣们在对楚乐与太皇太后进行跪拜后，又去跪在风凌绝遗体前忏悔。
身后的声音渐渐远去，唯有马车压在路上咯吱咯吱的声音，楚乐凝着太皇太后，右手始终握着太皇太后的手。
“太皇太后，路途有些远，您不如休息休息。”
楚乐的嗓音很平静，仿佛刚才只是梦一场，而她如今从梦中醒来，与方才发生的一切没有半点关系。
太皇太后合不上眼，她不想睡，迎着楚乐温顺的眸光看着她的脸，越看越觉得熟悉。
太皇太后扯笑一瞬，眉眼弯弯，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风华。
“你跟哀家见过的那个故人，真是像啊。”
楚乐心中一紧。
她不是第一次听起太皇太后提起那位故人了。
只是，她更好奇的是，方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太皇太后都不惦记的么？
那可是她疼爱的安乐啊……
“太皇太后。”
楚乐眸光动了动，卷翘的睫毛倏地垂了下去，盖住眼底大半情绪。
她清楚，太后在帮自己。
但她不清楚，太后究竟知道多少，有可能，太
。后已经全都知道了。
可若是全都知道，又为何这般包庇自己？
“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太皇太后语调平淡，却生生带着一股看透所有的睿智。
楚乐疑惑片刻，好一会儿，她柔声问：“我想问的是，太皇太后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太皇太后有些错愕。
其实，楚乐做的那些，她多少都猜到了，之所以不说，是有两点原因。
第一点原因，是因为楚乐的娘亲。
她欠楚乐娘亲一条命。
第二点原因，是为了燕国。
她清楚风凌绝的做事手段，也清楚燕国这些年的腥风血雨，她不希望再有皇子为了皇位残害手足，也不希望燕国每天乌烟瘴气，更不希望他国认为燕国是个‘粗鲁’、‘残暴’的国家。
况且，这并非是她一朝一夕做下的决定，她一直在观察楚乐，楚乐或许心思深沉，但她所做的一切，没有半点伤害燕国百姓的意思。
反而是燕国百姓，在她的统治下，活的越来越幸福。
这样的燕国，正是她梦中的燕国。
只是……
她没想到，楚乐居然一个字都不问，反而是问自己的心愿。
难道楚乐不想弄清楚原因么？
楚乐轻笑地看着太皇太后，为她将鬓边发白的碎发捋上去，“太皇太后，您有什么心愿，可以跟我讲，我定会尽力而为。”
在她犹豫的那一秒，她想过问太皇太后原因，想过问太皇太后，是不是知道她的秘密。
但她放弃了。
有时候，事情的真相会给人带来压力。
楚乐想，即便是不问，她也可以很好地活下去，不是么？
更何况，有些事情，本就适合意会，不能言传。
就让一些秘密，随着风散去，随着黄土消失吧。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浑浊的双眸盯着茶杯，若有若无地蹙眉。
“哀家能有什么心愿？无非是燕国国泰民安，百姓们风调雨顺、安居乐业。”
楚乐点点头，“我会好好教导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