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哭的难看极了,仿佛智商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却不得不应承着:“是是是,王妃娘娘说的是,老奴愚笨,您就给老奴再讲一遍吧。”
楚乐嫌弃地又讲了一遍。
等张公公记下来了,板子也打完了,他被几个小太监架着走了出去,楚乐笑的人畜无害,“张公公,太子殿下下次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来问啊!”
张公公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小声颤抖命令,“快快快,快带我离开这儿。”
楚乐笑的合不拢嘴地转身,在光芒的照耀下,眸子波光潋滟,脸颊上也带着两片红晕,看起来活色生香。
元夜寒只是看了这一眼,便觉得心思有些不一样了。他双眸微眯,唇角扯出一抹不经意的弧度。
楚乐眉梢挑了挑,敛了笑意。
“你笑什么?”
元夜寒笑意一顿,他笑了吗?
眸光聚集几分戏谑,元夜寒讳莫如深地凝着楚乐,语调颇有几分看了出好戏的滋味儿,“你折磨人的手法,还真恶毒。”
楚乐缓步走来,仰视着元夜寒。
这该死的身高差。
她转身,干脆不看元夜寒,同样戏谑着:“王爷也不赖嘛,上来就打张公公三十个大板,不怕太子殿下报复?”
元夜寒瞳孔幽深无比,如同一滩化不开的墨。
楚乐看着天空的祥云,意有所指地长叹,“这接下来的日子,估计得鸡飞狗跳了啊。”
她走进厢房,继续看着郝运来练字。门外的元夜寒没再进来,楚乐抬眼一瞧,人已不知所踪。
“嫂嫂。”郝运来放下毛笔,露出八颗大牙嘿嘿一笑,“谢谢你帮元哥哥~”
楚乐嗯了一声,没打算拿这个说事儿。
“嫂嫂,你说,如果元哥哥刚才解不出来那道题怎么办?”
楚乐眸光微动。
解不出来...
太子殿下倒是好办了,顶多说自己高估了元夜寒。可那群王爷皇子又会怎么想元夜寒?到最后还得笑话元夜寒。
太子殿下策划的这手,还真是狡猾。
这两个人莫不是有什么仇?值得太子如此兴师动众地给元夜寒穿小鞋。
“解不出来就只能等太傅回来了。”楚乐随意说了个理由,总不能将太子不喜元夜寒这事儿跟小娃娃说。
“哦。”郝运来继续练字。
正是盛夏,窗外的知了叫的人心烦躁。郝运来擦了擦满是热汗的手心,满脸幽怨,“嫂嫂,元哥哥都不在这儿了,能不能不让人家练了呀?”
楚乐笑眯眯地捏了捏郝运来的脸蛋儿,“不练——”
郝运来兴奋地拱开椅子。
“是万万不行的。”
郝运来险些摔在地上,嫂嫂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大喘气了?害的他白高兴一场!
“可是我好热呀,本来我身子就弱,这一热,我就抬不起笔了...”
“打住。”楚乐强制解除郝运来戏精模式,身子弱这个词,真的与郝运来不沾边。
她不明白郝运来为何执着说自己身子弱。
哪个身子弱的人能倒拔垂杨柳?!
“热是吧,你赶快练字,练完字我带你吃点凉快的东西。”
一听说吃的,郝运来虎扑抱着楚乐的小腿,双眸亮晶晶的,“是什么!?”
楚乐勾了勾唇。
“冷面。”
郝运来砸吧砸吧嘴,一听就很凉快!
人一专注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楚乐守着门口的小日晷,阴影指到酉时时,她道:“郝运来,收拾东西,去做冷面!”
“好嘞!”
楚乐夏天离不开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