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墨色渐浓,楚乐笑容一凝。
“你认真的?”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几个下人风风火火地把楚乐丢在塌了的床上,楚乐被摔得四脚朝天,她扶着腰坐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追了出去,气的跺脚。
“元夜寒,你不是个男人!要真给烟儿找地方住,干脆让她和你住不就行了?非得抢我地方?”
元夜寒负手而立,声音讥讽薄凉,“烟儿一直在本王身边,本王怕把床弄塌!”
“呸,就你?!你行么你!”楚乐也干脆撕破脸皮了,没见过这么抢人东西的!
元夜寒咬牙,“楚、乐!”
楚乐口快,“你姑奶奶在此!”
话落,她神色一变,飞快地关上了门。
元夜寒气的吐血,抓起石桌上的棋子飞快投出,啪地一下砸在了已经关好的门上,棋子劈了啪啦落了一地。
楚乐拉着浅溪靠在门口,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灵光一现,“不知道百花宴布置的怎么样了!”
元夜寒忽的顿住,百花宴,见皇上...他眯起双眸,气的拂袖而去。
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楚乐这才打开门缝看了看,偌大的院子里面没一个人,她松了一口气,靠在门上喘息起来。
一旁的浅溪小脸儿被吓得惨白,“王妃娘娘,您刚刚,好像骂了王爷。”
楚乐缓了过来,刚才她纯粹是气急眼了,有的话也不过脑子。
不过,好在有皇上这条大腿!
“别慌,他不是走了吗?”楚乐低着头,眸光落在了在地上爬着的小葵虫,心中一喜。
这个虫子可是毒虫,不能致死,但毒性发作时,却能让人生出跟上火一样的症状,起满嘴大泡。
楚乐拿出手帕,将小葵虫卷了进去,丢给了浅溪。
浅溪一脸惊恐,捧着那虫子颤颤巍巍,“王妃娘娘,您这是...”
“磨成粉末,日后有用。”
闻言,浅溪立刻将手帕收好。
楚乐站了起来,身上虽然疼的厉害,可眼下却也没地方躺了。
既来之,则安之。
环顾一周,楚乐感叹了起来,“不得不说,沈容烟住的地方是真好。”
比她的清欢院好了几十倍不止?
浅溪神伤,“除了王爷的厢房外,她住的可是全府最好的厢房荣乐阁,这间房本应该是留给王妃娘娘的,可她却...”
楚乐坐在了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杵着头,睨着屋内的东西。
“既然这院子已经物归原主,就没有再给出去的道理吧?”
浅溪一愣,“王妃娘娘的意思是?”
“这里的任何东西,他们以后就别再想拿回去了。”楚乐笑眯眯地说着。
浅溪点点头,看着那塌了的床又犯了难,“可您晚上睡哪?”
“不是有下人房吗?浅溪,我们关系这么好,挤一挤没问题吧?”
沈容烟矫情,可她楚乐不矫情啊!前世她是孤儿的时候都在天桥底下睡过呢。
浅溪震惊,“您可是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怎么了?王妃娘娘也是人呀。”楚乐揽着浅溪的肩膀要走出去。
哪知刚出去,就两个下人趾高气昂地拦住了,“王爷可说了,不准王妃娘娘离开这间屋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