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人再粗旷也听出金莲话中带刺,一时之间好不为难,暗想:人家都说世上女子之心海底针也!妇女的心思真是奇怪!帮助她有什么不对?他心里虽然不喜,但平日里因相貌平平,五短身材,很少有女子愿意与他搭话,如今见金莲杏裙飘飘,倩影如花,含嗔带怨地望着自己,陡然间只觉立时为眼前女子死了也是心甘情愿,那里还敢对佳人再生埋怨!当即急道:“金莲妹妹莫要气恼,俺一个粗人不会说话。”
金莲见他可怜兮兮,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武大哥,你这般说可是折煞金莲了,咱们阳谷县谁不知晓武大哥为人最是忠厚,我就是再不知好歹,也分得明白武大哥这份热心。”
武大郎喜道:“妹子不气恼就好,只是等会那大水牛来了.......可是麻烦得很,要不妹子还是躲一躲的好。昨天下午卖臭豆腐的刘老头儿就因为顶撞了他几句,叫他蒲扇般的拳头擂得哇哇直吐血。”
金莲怒道:“这大水牛不过一个胸无点墨的鲁汉,怎敢如此胆大妄为?官人就不来拿他么?“
武大郎苦着一张烧饼似的大脸道:“人家是给西门大官人办事的,官私两面都交着好朋友,县太爷都不敢管人家,咱们穷苦百姓可惹不起人家。“
金莲气道:“又是西门庆那个坏人从中作梗,坑害咱们阳谷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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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爷们儿,乡里乡亲。咱们穷人要是齐心合力,我就不信斗不过这些恶人。”
武大郎吓得心胆俱裂道:“妹子不可如此,俺听说西门家素来法规森严,得罪了他们的人可都没有好下场。尤其是妇女要是落在他们手里那可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金莲道:“他们又不是官府,凭什么给别人定罪?”
武大郎道:“在阳谷人家西门家说的话就是王法。”
金莲叹了口气道:“那西门庆生得齿白唇红,雪肤月质,俊逸的一个儿郎竟是这样人面兽心之辈!可见子承父业,蛇鼠一窝,恶人也是代代相传的。”
武大郎听她话中之意大有惋惜西门庆之意,心里冷笑:看来你们这些女子也是嫌贫爱富,以貌取人,欢喜白面书生,俊俏郎君。口中却说:“有钱人家的子弟都多贪图享乐,没几个人学好走正路的。”
金莲摇摇头道:“好多穷人家的儿女,也去耍钱逛花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咦?我倒没听过西门庆干过这些事。”
武大郎哼了一声道:“他家里有金山银山,良田千顷,自要装模作样,假扮一会好人。他虽不斗狠赌博,但背地里干的坏事可多着呢!咱们阳谷有多少好人家的妇女名节坏在他手里。”他平日里胆小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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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议论西门家之事,但此时此刻听金莲无心替西门庆说了好话,不由自主妒火中烧,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金莲点头道:“还是武大哥最有见识。”
武大郎听金莲称赞自己心里不由一甜,哈哈笑道:“俺有什么见识?不过在街面上混得长久些罢了。”
身后忽然有人冷笑道:“你们这些穷鬼真乃吃了熊心豹胆,敢当街诬蔑西门大官人,你们有几个脑袋?“
金莲吃了一惊,就见武大郎身后站着几个泼皮无赖,其中一人身高八尺开外,肩宽肉厚,如一座铁塔似的往那儿一杵,蒲扇般的大手里拎着明晃晃一口鬼头刀,此人满脸横肉,正不住狞笑瞅着武大郎和自己。
金莲后退了一步道:“你就是那个大水牛么?“
大水牛上上下下打量了杏衫姑娘一番,嘿嘿坏笑道:“我大水牛虽算不上什么好汉子,不过在这阳谷的街面上各位好朋友还都给我一点薄面,怎么着也得叫我一句三哥,你这小丫头年幼无知,直呼我的这个混号,我也不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