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截肢就没这方面的困扰。
只要做好截断残端的包埋,缝合线处的感染几率肯定要小得多。即使出现感染,发展速度也要小很多。
虽然在卡维眼里其实都差不多,都在搏命,可放在伊格纳茨手里,保守治疗的死亡率肯定更高些,选择截肢没什么问题:“个人认为伊格纳茨老师的选择没有错,截肢是最保险的做法,可以把死亡率降到最低。”
这不是卡维冷血,是在年代限制下的最优解,而且伊格纳茨已经把截肢术中术后的死亡率降低到了20%左右,完全可以试一试。
但医疗从来都不是医生单方面的治疗,还需要听从病人和家属的诉求。
“我不想截肢。”
这次说话的是躺在床上的孩子:“我怕疼,我也怕丢掉工作。家里还有两个妹妹要照顾,我每个月可以帮妈妈多赚400赫勒,少了这份工资,她们会饿死的。”
“那需要做好伤口坏死的准备。”卡维说道,“如果出现坏死......”
“这个我懂,隔壁住的奥拉特就是伤口烂了才死的。”男孩儿看了眼自己的母亲,然后淡淡地说道,“我死了还能少一张嘴,总比截肢躺在床上要强。”
卡维点点头:“好吧,我会和伊格纳茨老师谈谈,然后再给这条腿做个评估......”
......
就在他和病人讨论处理方案的时候,那三位年轻人的查房也已经结束。
男孩儿的腿伤得很重,昨天晚上一来就被收治入院。比起其他的手术,防止伤口感染恶化更重要,所以伊格纳茨把他的截肢排到了今天的首位,时间定在了上午十点。
经过前天那场失败的剖宫产,三人谨慎了许多,不仅早早起床来查房,查完房后的关注焦点也全都在他的身上。
“他应该是今天第一台手术,伊格纳茨老师主刀。”
“他的病历......在这儿,11床,叫埃斯顿,10岁的小男孩儿。”
“胫骨复合骨折......做的是胫骨膝关节截肢术。”
“伊格纳茨老师的截肢术可是闻名国内外,下刀又稳又快,今天一定要多学习学习。”
“我记得是从髌骨下做切口,截断胫骨平台和膝关节周围的韧带肌肉。然后用保留了一部分皮瓣,做最后的包埋。”
“确实是这样。”
三人看完病历忽然发现11床的床边多了个陌生人:“那人是谁?”
“没见过,刚才应该不在吧。”
“估计是家属。”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尽快把人推去剧院吧,我们还要做很多准备工作呢。伊格纳茨老师最恨别人迟到,别到时候又被他骂。”
三人家境优渥,从没做过推车的工作,况且车上坐着的还是位穷人。但在伊格纳茨手下工作,不做又不现实,为了公平,他们选择用猜硬币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难题。
正当其中一人从口袋掏出了一枚克朗硬币,在旁工作的小护士忽然开了口:“找个助理去做不就行了。”
“助理?”
“不是内科医生才有助理么,我们病房也有?”
“有啊,那儿站着和11床说话的不就是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