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边缘都不清晰的双子星相切的地方一点白分外明显,不仅仅是相切,切半对称的八字形双子星已经变成了一大一小的椭圆形,白色的菌丝疯狂地吞噬着另一半...
难言的恐惧伴随着震撼让江时清难以思考,眼睛变得刺痛,她匆匆垂下头眨巴了几下眼睛,视野清晰时周围的环境再度发生了变化。四周是无尽的虚空,而她站在了双子星上!
怎么会?双子星明明在天上挂着的,怎么会到她脚下。
她跳下了深渊,按照她的推测她应该在深渊里面,也就是在里世界,为什么出现在双子星上?!
冥冥之中她仿佛触及了什么真相,那种真相太难以理解超过人类能够承受的范畴。
有没有一种可能,双子星就代表了里世界和表世界。
她在深渊里,双子星也在深渊里。
有个问题她一直在思考,地球南北极消失的磁场究竟去哪里了?磁极一旦消失,环绕地球的大气层也会消失,来自宇宙的射线和太阳风没了阻拦,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会因为高温和辐射而死亡,极高的温度不会留存任何生命体。
然而现在的地球依旧有人类存在以及各种各样各个年代的生物存在,那么磁场应该还在,比如坍塌凝缩成了由磁组成的双子星...
不能再想下去了,江时清揉着额角,快点醒来吧...
快点醒来吧...
快点醒醒吧...
公寓二楼最左边的房间摇晃的椅子笃地落下,正在写字的时蕊回过头看到脸色苍白的江时清。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温柔的话语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江时清点点头再度闭上眼。
还在梦境中,梦境太深了,她得快点醒。
醒来吧...
醒来吧...
逆着梦境,从江时蕊到画家黎尔曼、王叔、阿侨、卷粉摊的老板、深渊、回到深渊的入口。
风声渐歇,江时清在深渊的入口睁开眼。
还有一层梦境。
好疲倦啊...
江时清下了山坡,深渊的风声过后,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草在无声地摇,谁在无声地流,她张了张口张口无声,这不是因为她说不了话哎,只是说出来也得不到回应罢了。
奥罗尔害怕孤独,没人能忍受孤独,江时清本可以不用孤独,在精神病院的时光她有很多伙伴,白日一起玩耍,晚上还有药助眠,时间就这么在玩耍和睡梦中过去。
等到初晨的阳光从狭窄的窗口洒到眼皮上时,她总是第一个醒来的。
她的记忆空白很多事都想不起来,她不觉得恐慌和不安,她只是最晚睡最早起的那个,数着墙上的钟表等着广播响起。
江时清觉得自己是拥有海伦的记忆后才分辨出了酸甜苦辣,才体会了孤独。实际上更早的时候,在她有意识的时候,在每一刻数钟表的时候孤独就已经浸到她骨子里。
于是她开始给自己找事情做,她收集了所有患者的胸针、碎玻璃、磨得尖锐的勺子、筷子以及任何能够用来自杀的工具。她和垂钓者一起钓鱼,和画家一起看日出,听着戏子哀怨的调子,鹤君古怪的话语...招猫逗狗,乐此不疲。
她走在及腰的杂草中边走边想,进了副本没了病友们,但副本里有趣的东西更多,鬼啊,怪啊,天赋、技能啊,很多很多有趣的东西,她渐渐习惯了副本的节奏,她还在副本外交到了朋友,比如许瑰、江淮、江添、桑幼熙、白朗哲、龙泽,嗯...段韵禾也算。
最特别的是她交到一个比朋友还关系亲密的存在,想到这里她慢慢地停住,她觉得人之所以烦恼太多在于做得太少,想得太多,她得找点新的乐子了,至少先得从这里出去。
“时清...”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江时清转过身。
来路上翻涌的杂草间不知何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