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秦野先是一怔,立马就察觉到他误会了什么。
想要解释,宗政辰来了:
“像碾死蚂蚁一般简单的事,何必大费周章。”
身着一袭黑袍的男人大步走来,环住秦野的腰身,带着她退开两步,墨眸睥睨着宗政离。
语气无温。
他若想杀人,直接便是,何必把人调到皇陵、又搞塌皇陵,弄来弄去,那么麻烦。
现在因为皇陵坍塌的事,引起圣上不悦,民间议论,随之而来的麻烦还有不少。
“呵……”宗政离讥笑一声。
是啊,在他眼里,他的性命不就是蝼蚁么?
想虐就虐,想对付就对付,想怎样就怎样,因为他身后有皇上撑腰,而他就只有孤身一人。
二十五年来,向来如此。
因为无人相护,他受尽一切凌辱。
他受够了!
他扶着棺材,艰难的爬起身来,长时间跪地导致腿麻,几度要摔倒,又几度勉强的撑住。
一个起身的简单动作,他愣是花了足足半盏茶功夫,才吃力的站稳。
他喘着虚弱的呼吸,看向宗政辰,嗤笑开口:
“呵……是……是你做的吧……”
虚浮的声音里,是陈述的口吻。
“你误会了。”秦野知道他多心,“皇陵坍塌是因为大雨冲刷、导致滑坡而压塌的,没有人为痕迹,这一点你可以去查。”
“卫夫人之死,这确实令人感到遗憾,但这并不是我们希望看见的,她的尸身就躺在这里,没有人害她。”
当着死者的面,她说的都是真话。
当着未出世的孩子的面,她也不会撒谎。
有一说一。
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宗政离看着秦野维护着宗政辰,那颗早已凉了的心,再度冰冷,已经冻得像水晶,她的话就像锤子,敲在这颗水晶上。
啪!
破裂。
心碎了,并不疼,早已习惯了。
从小到大,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哪怕被欺负也无人做主,他向来都是逆来顺受,可今日他不想再忍受了。
他要为卫氏做最后的事。
突然拂袖,就取出了一把匕首,刺向宗政辰。
宗政辰警惕的抱着秦野退开三步,避开锋利的刀子,扬手扫出一道内力,将人掀倒在地。
“唔!”
宗政离格外虚弱的身体经不起任何的打击,稍稍一掀,连站都无法站稳,匕首掉在地上,清脆作响。
发出的动静声引得不少人扭头看去,个个都是疑惑模样,不知发生了何事。
宗政离缓了两秒,扶着旁边的供桌,捡起匕首,再次站起身来。
走向宗政辰,是攻击的姿态。
宗政辰拧眉,眼底有不悦滑过,再次将人掀到在地。
“唔——”
残破的身子,吐出一口血来。
但他浑然不知疼痛般,再次起身,跟之前一样握紧匕首,要杀宗政辰。
再一次,被掀倒!
“离王!”秦野看在眼里,实则不知如何劝谏是好。
她已经解释过了,但宗政离根本不听,也不相信,他认定宗政辰就是凶手,执拗的一定要将人杀了。
他再次爬起身,握着匕首,一步、一步,踉跄的走向辰王,虚弱的眸中充满了坚定与恨意。
宗政辰极致不悦,扭住他的手腕,将匕首扔出去数米。
哐当!
随之而起的,是他冷锐的嗓音:
“宗政离,别讲本王对你的容忍,当做你试探本王的资本,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