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村野里的夜晚格外的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同样也格外安宁,远处的黑夜里,知了青蛙咕咕叫,不知名的动物窜来窜去,空中的星星一闪一灭亮晶晶,静谧至极。
饭后。
众人稍微修整好。
秦野坐在床榻前,手帕浸了温水,拧干后,仔细的擦拭着云樱的身体,她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吃了药,刚刚退烧,但还没有醒来。
宗政辰坐在火坑旁,往里面填了两根柴火,抖起来的灰尘和碎屑到处飘,落了他一身。
“主子,队伍和马匹都整顿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寒风来报。
宗政辰吹了吹衣服上的落灰,说:“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返回帝都。”
“好。”
寒风离开了。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寒风和无极门的人几乎没地方睡,都是在马车上挤挤过夜。
而这间房间原本是宗政辰睡的,只有一张小床,云樱睡了,宗政辰和秦野只能熬一晚。
两刻钟后。
秦野擦拭好云樱的身子,给她盖好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恢复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景易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有张大夫在,出不了事。”宗政辰走过去,打横抱起了她,又回到火坑旁,抱小孩一样,将人横抱在怀里,拢了拢她身上的衣服。
乡下的夜比帝都冷多了。
“辛苦一日了,我抱着你,你睡会儿。”
秦野能睡,他却要熬一整晚,她哪里能睡得踏实?
“我还不困,”她挽着他的胳膊,脑袋轻靠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摸着暖呼呼的肚子。
突然就想儿子了。
这个时候,若是有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在旁边蹦跶蹦跶,闹挺闹挺,那该有多欢乐。
想着,不禁失笑出声。
男人捏了下她的鼻尖,“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不说出来跟我分享分享?”
秦野抬起眸子,冲着他俏皮的眨了下眼,忽然起了玩弄之心:
“在想你今天为什么哭啊。”
“???”
他?
哭?
不存在的!
寒风寒影、大家都没看见,就她一个人看见了?
“我看你是得癔症了,就这么想看我哭?这是什么幸灾乐祸的心理?”他危险的眯眸,“嗯?”
秦野眨眼:“你是不是忘了你中了长渊诡术的事了?”
长渊诡术……
今日林间……
他……
宗政辰猛然想到什么般,浑身一僵,面色乍变。
诡术中,他回到了辰王府,跟秦野、还有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在一起玩着游戏,突然宗政离来了,带走了秦野,还带走了他儿子。
后来……
后来的事,他便记不清了。
听秦野这话的意思,他当时哭了?
怎么可能!
如果宗政离敢动他的女人一根毫毛,他一定提剑将他剁成肉酱,而不是废物一样,懦弱至极的在那里哭!
他不可能哭!
捏起她的下巴,告诫道:“秦野,你休要诓我,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杀光全天下的人,也不会哭!”
秦野笑笑着。
是啊,他确实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哭,却因为她哭了……
在诡术里,她抛弃了他,所以他才会抱着树,哭得那么伤心。
他的爱,是最不该辜负的感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