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辰回到明月阁。
萧知画躺在床榻上,刚喝过药,脸色微白,见到男人嘤嘤弱弱地支起身子:
“王爷,咳咳……一切都是画儿不好,你不要去找王妃姐姐的麻烦……”
说几个字、便咳几声,分外惹人心疼。
男人眉头微拧,脸色不是很好看、抿唇折身坐下来。
“伤口还疼吗?”
“上过药便不疼了,画儿受伤事小,但不希望王爷因为画儿与王妃姐姐起矛盾,不想让后院的吵闹搅扰到王爷您的心情……”
她十分懂事,处处都为王爷和王妃着想。
可宗政辰想到秦野的叛逆与反抗,眉头又紧锁了几分。
如果秦野有听话的那天,那指定是天塌下来的时候。
“好好养伤,你身体的事本王会想办法,哪怕是用天底下最好的药,本王也会让你长命百岁。”
男人低沉的嗓音,令萧知画的眼眶顿时红了。
感动,委屈,体贴,懂事。
泪汪汪的望着男人什么都没说,所有的言语都写在了那双微红的眼睛里。
突然,门外,寒风大步奔了进来,神色微急:
“主子!!”
他张开、见萧侧妃在,到嘴边又顿了顿,没有说。
萧侧妃极有眼力见,“辰,您先去忙吧,画儿休息会儿,便没有大碍。”
男人点头,替她掖了掖被角,道了几句好好休息的话,便起身出去了。
院外,安静处。
“主子……”
寒风张嘴,欲言又止,脸色有几分难看。
宗政辰皱眉,“何事如此扭扭捏捏?”
“主子、是您的事……”
寒风望了眼明月阁的方向,话音压低了几分,“前段时间你让属下查,十年前您落水的事,有结果了。”
“当年您落水时,有一个老嬷嬷曾路过那里,她看见救您的人是……是……”
寒风犹犹疑疑,声音沉重:
“是王妃……”
“你说什么?!”
宗政辰浑身一震,顿时似晴天霹雳般,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
是秦野?
当年救他的人是秦野?
怎么会?
他醒来时分明是萧知画陪着他!
寒风继续道:“那老嬷嬷本想来救人,见王妃将您救了起来,又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萧侧妃便过来了,她让人搬走了王妃,又打湿了身上的衣物,躺在您的身边。”
“误造救您的假象……”
寒风后面的话,宗政辰已经听不清了。
此时此刻,他脑中不断的回放着某几幅画面:
——纳妾那夜,秦野的心声,:当年救你的人是我,关萧知画什么事?
——在小偏院时,秦野怒吼:她的肺哪里有问题?她就是装的,她装了十多年。
可一怒之下,他不信,他不听,甚至强行拉着秦野过去道歉。
当年救他的人,不是萧知画。
等同于萧知画的肺叶没有出问题。
等同于她这些年来的虚弱咳嗽都是欺骗他的。
包括刚才……包括那名检查的大夫,以及她说缩短三十年寿命,通通都是假的……
明白了这一切和他竟然不愤怒,充斥在脑中的竟是那一张,印有胎记的、愤怒的、失望的脸,以及女子怒吼的声音:
——我是不会过去道歉的,除非杀了我。
——我根本就没有做错,我没有伤害他为什么要道歉?
——我要跟你合离。
宗政辰,今日我离开辰王府,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