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生子,她的生命已无法与白牧野分割。
她向他诉说对另一个人的满腔爱意。
哭着。
她说:对不起,陈觅哥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陈觅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的世界崩塌,关她叶莺什么事?
夜。
八月的夜。
下过几场暴雨,普渡河无比丰沛,水位没过堤岸,漫上道路,就连鱼虾泥鳅都登陆,在柏油马路游曳。维修公司半夜赶来,抽水泵嗡嗡作响,怎么抽,道路间的水都不见干。
全世界下雨。
下水道、桥洞、地势低洼的道路……全都满了,无处可溢。
车开不回来。
陈开元和陆锦惜干脆住到酒店,打电话叫他们关好门窗。
黑漆漆的夜色中,雨线如织,变成骇人的白色,裹着风,携着雷,清洗世界。叶莺回房了,垂头丧气,像只淋湿后瑟瑟发抖的小狗。陈觅关好门窗,冒雨寻到检查花园的于叔,将人送回屋,嘱咐他不要出来。
雨这样大。
他长大了,能照顾好家里。
于叔笑着点头。
后半夜雨依旧滂沱,根本不见停,雷声更甚,他似乎听到叶莺在房间里哭。他想,她总是这样,不肯当着他的面露怯,其实男人多好骗,只要两滴眼泪,什么都答应。
何况她在他心中,向来是比任何女人重的。
可陈觅忘了,当初教叶莺要成为变色龙伪装自己的,也是他。
既要女子柔弱无依,又要女子坚如磐石。
哪来这么多既要又要?
曾诗雨走了。
王苑桐走了。
什么障碍都消失。
叶莺竟然也要走,无论如何不肯原谅。
陈觅想了整夜,依旧不懂,为什么他对她念念不舍,她却弃他如敝履。难怪古诗总是一遍遍说“等闲变却故人心”、“人面不知何处去”……从爱到不爱,原来如此简单。
坚守到最后,变成了小丑。
暴雨过后,风和日丽。
普渡河格外清澈,温柔的水草覆在河床,悠悠摆动。河边的花又开了,暴雨后,老的谢光,新的花骨朵冒头,姹紫嫣红。
顾明成玩了个大的。
赶在九月开学前,拐了刚满20岁的赵芮领证。
户口簿真是偷出来的,没有钻戒,没有房本,没有宴席,什么都没有——赵芮,还挺有主见挺独立的一个女孩,就这么跟本硕连读即将把学校坐穿的顾明成结婚了。
结婚照片毫无征兆曝光。
两人同框。
怎么看怎么像一桩刑事案件。
陈觅随了份子钱,这还是他成年来首次出红事的钱,该死的顾明成,整天懒懒散散,什么好事都叫他占了。
一群人出来吃饭。
庆祝两人喜结连理。
白牧野订的地方,在某郊野公园,现场装扮成西式婚礼的模样,花门、露天座位,戴着领结的boss。
他非要当赵芮的“爹”,牵着赵芮,交给顾明成,然后来了句,“敢欺负我女儿,把你全身上下的毛都剃了。”
赵芮抓着顾明成笑。
每颗牙都能看见。
手臂有淤青,据她说,是翻阳台留下的。
“我不算什么,顾哥被我几个人高马大的表哥抓到,堵在楼道揍得断气。还好我机警,说怀了他的孩子。”她还挺得意,继续叭叭叭,“我大吼一声,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大表哥当时的表情别提多精彩……要是拍下来就好了,可惜。”
赵芮家里最大的表哥都没结婚。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