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有补字，这章待补字】
叶莺翻出小烤炉，电热的，让他们一边加热一边吃，还洗净生菜，整整齐齐放到碗里摆成盆栽。像是知道陈觅要吃主食，否则不会饱，又做了黄油烤土豆和烙面饼。
半个小时都在忙。
陈觅挺饿的，羊肉也很香，吃得却越来越慢，“叶莺别忙了，坐下吃吧。”
女孩点头，揽着裙子坐到大爷似的白牧野身边，乖乖的，弱弱的，好似吃饭都要征得同意。
陈觅放下竹签，活动手指。
“阿野，平常都是叶莺照顾你吗？”
好不容易摆脱女仆的身份。
“废话……”白牧野展开生菜叶子，夹肉，将烤好的青辣椒也放进去，冷了会儿，才包起来送到叶莺碗里，“当然是我伺候她。”
叶莺高兴才做蛋糕。
不高兴就等着上顿火锅下顿麻辣烫，辣到他灵魂出窍，反口从“笨鸟你造反啦”喊到“小姑奶奶您到底要怎么样”。
陈觅，“……”
“也就仗着你在，威风一会儿，还得是你们做哥哥的能管住妹子。”白牧野继续嘚吧，对于怕女朋友这件事，他跪得十分丝滑。
陈觅没再说话。
不停吃东西。
跟饿了十天半月似的，桌上东西全部扫空。
叶莺默默翻箱倒柜，拿出自制的冻饺子、冻馄饨，搭着洗干净的绿叶菜送给他，“总吃外卖也不好，陈觅哥哥，拿着，吃完了跟我说一声，做起来很方便的。”
陈觅接过，瞧着女孩逆行的发旋，扭过头。
她留家收拾碗筷。
时而站起，时而蹲下，勾一勾头发，对碗里的剩渣一顿扒拉，忙忙碌碌打扫的样子让陈觅想起高中相伴的时光。
他对她的好感，说来并不明晰，总和朦胧的诗歌交缠，有震颤心悸，但更多的是懵懂犹疑。男孩子十几岁的时候爱玩、爱面子、爱装。他是少爷，她是寄住的贫困生，又是同龄人，那样的处境，站在高处俯视，产生的怜悯总是多于怜爱。
彼时陈觅以为自己懂。
熬不过道德的煎熬，于是选择跟曾诗雨交往，然后又独自翻山越岭来到千里之外苦修。
有些痛是剧烈的，当时便能感知。
比如和她分离、被她拒绝。
而有些痛像毛刺嵌入手掌、像慢性阑尾炎……有一点痛，又不是很痛，死不掉，也快活不了。
比如和她再见、再见、再见……
白牧野出来送。
两人并排走到电梯前，陈觅没按，白牧野也没按，任凭电梯停在1楼。
他们说起赵芮和蒋超重新联系，顾明成芭比q了，还跟没事人一样成天溜达。唯一的好消息是高考成绩不错，进医学院稳了。一入医门深似海，本硕连读，出来真成和尚了。
“提前理光头是正确的。”白牧野说，“反正迟早要秃。”
陈觅点头。
白牧野又说：“今年中秋带她见家长。”
陈觅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便什么也没说。
“以后你就是我哥……有困难说一声，别硬抗。”白牧野转转脖子，“钱的问题是最小的问题，如果有其他问题，趁我爷还在，说话算数。”
白发男人笑起来，“人走茶凉听过没？”
陈觅垂首，“你知道了？”
“那群外国吸血鬼碰上我们自己的蛀虫，不就这个叼样，啃的都是咱们的根。”
两人从小吃住一起。
曾几何时也是意气相投的兄弟，多少年不说话如今又站到一起，命运真的很奇妙，失去吾爱，换回臂膀。
什么能量守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