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回神,捧住白牧野的脸,声音绵软,似笑还怨,“你怎么哭了呀?”
该哭的不是她吗?
拽也拽了,抱也抱了,骂也骂了,怎么到头来他倒像受害者一样,男孩子哭成这样不丢脸吗?
白牧野吸下鼻子,抹把脸,站直身体,泪痕犹在,却依旧要居高临下睨她。
永远想占上风。
可又永远一败涂地。
到底谁是行星,谁是恒星?谁是谁的光和热、生命和动力之源?他至今分不清。
“做我的女人。”白牧野大发慈悲下达圣旨。
叶莺穿好鞋,径直往前。
她好像永远都会选择离开他,哪怕没有陈觅。早知这样,当初又何必招惹?白牧野自认爱玩,荤素不忌,可也从未在学校猎艳。不想沾惹乖乖女,一是嫌弃她们不解风情,二是仅存的良知作祟吧,玩什么不是玩。
否则也不会有人传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和陈觅有一腿,还他妈相爱相杀。
一开始没料到会认真。
一个死倔的小屁孩罢了,就声音好听点。
后来长成心肉,割也割不得了。
他抱起叶莺抵到墙上,知道她痛,却不松手,强迫女孩双腿环在自己腰间——齐刘海真乖啊,皮肤嫩嫩的,眉毛画得比平时低顺,瞪眼也叫人酥麻。新造型团队很懂嘛,她的眼太亮太真,像星星,但凡眉峰出挑一点,就会变得盛气凌人,叫男人望而却步。
画成这样。
刚刚好。
太乖,没有征服的欲望,太凶,谁喜欢母老虎?
白牧野够近,垂眸,就是看不够他的小鸟。
叶莺偏头,怎么拍也拍不开。布料摩挲细响,不远处冰蓝色的射灯穿过高低错落的酒瓶,折射黯淡琐碎的光影,属于白牧野的,微凉的指穿过短裙……她惊得发抖,忙去拉,“你疯了!”
他低笑。
啪!
叶莺抬手甩了一掌。
他还是笑。
桃花眼越发迷离。
“用力扇。”白牧野凑近,唇瓣触碰她汗湿的睫毛、紧闭的眼睑、僵硬的脸颊,然后停在涂着樱粉色唇釉的嘴边,低声逗,“我喜欢你凶一点,小鸟。”
叶莺捶他左胸。
更多的血渗出来,手上、衣服全都是。
他毫无感觉,不由分说咬住她的唇,勘探、发掘、视察领地。桃花的气息瞬间贯通鼻腔,叶莺似误入桃花源,满世界落英缤纷,到处都在开花……好软,像泥鳅和鼻涕虫,好凉,他竟然还含了颗薄荷糖!
叶莺逃不开。
身体发麻、变软,血管有虫子在爬、在啃、在钻。
为什么会这样?
白牧野察觉到她身体变化,唇角勾起小学鸡才有的坏笑,更加投入。他如鱼得水,叶莺却如同溺水,拼命呼吸,心脏悬空,肺腑掏空,想抓住什么,手都伸出去了,猴子捞月似的徒劳摇晃。
其实她清楚,陈觅不会来。
还需自救。
女孩抱住白牧野的头,手指用力到绷直,又慢慢松弛——其实怎么不疼他?
同样是没有妈妈的小孩,也一起度过最难的时光,那年春节一起吃过的火锅底料牌子现在都还记着。如果能永远留在池城的冬天,不用长大,不要变成被欲望支配的男人和女人,是不是就不必变成这样?
莹白细软的指穿过银白细软的发丝,拉扯、抚摸,努力传达,可似乎怎么都没法撼动他作恶的决心,叶莺哀求道:“背……硌得疼,去沙发好不好?”
男人撤开,眼神迷醉又熠熠闪光。
啵啵啵——
他飞快啄她脸。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