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从后面稳稳扶住——温和有力的臂弯,宽且韧的手掌,还有淡淡的迷人风信子香气。
叶莺偏头,杏眸微瞪,“陈觅哥哥你怎么来了?”
陈觅还没喘匀气,瞧过膝盖,眼神发暗,也不赞同叶莺继续。
可是她抓着他的手,那么用力,杏眼亮得惊人,没有血色的唇因为用力泛出刺眼的白痕。陈觅的心越揪越紧——他竟无法不顺着她。
“我是她哥……我来签责任书,让她继续参加训练吧。”
学校首要保证学生安全。
只要有家属认可,叶莺想要继续还是能如愿的。
女孩松了口气,血色重回脸上。
教官满心愧疚,说选的加练场地太黑了。叶莺反而安慰他,“我从小就有点夜盲,应该早说的。”
陈觅受不住了,背起她。
叶莺伸手阻挡,“我自己可以……”
“就一次吧。”他说以后没机会照顾她,大三了,不过两年就要毕业。叶莺没再挣扎,顺从地伏到陈觅后背,天知道,她曾无数次梦到这样靠着他。
他的味道好好闻。
就算有汗,发咸、有涩,也依旧让她迷恋。
叶莺舔唇深吸两口,胸中涌出的酸化为眼中弥漫的热,视线模糊了,就连四肢也擅自发麻,不过她和他亦是很像的,就算暂时叫感性控制,也能呼叫理智快来救场。
他有女朋友。
而她也有无法放弃的事业和理想。
细软的小手不知放到何处,摸来摸去,只敢用手肘搭在他肩膀。
好轻,明明长高许多。
有没有好好吃饭?
陈觅揽着双膝,从医务室慢慢走回女生寝室。
“阿野怎么不在?”
叶莺一怔,扯掉掉在头上的树叶,“没跟他说。”
如果白牧野知道她受伤,恐怕要发疯,倒不是怕他对教官毛手毛脚,是怕他动手后训练量超级加倍,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就天天练得狗一样,还贴膏药呢。
陈觅闷着,又说:“别逞强,有事该跟他商量,阿野虽然冲动,关键时候还是会保护好你。”
这回轮到叶莺沉默。
她挪下手,呼吸喷在他颈间,声音比绵绵的秋雨还绵绵,像蒲公英悄无声息飘散在柔软的草丛,“陈觅哥哥,你幸福吗?”
“怎么这么问?”
“你好像不开心。”叶莺吸下鼻子,“你以前还很爱笑,特别跟白昊和顾明成在一起,总是很开心。”
“开心不是最重要的。”
“不重要吗?”
叶莺不太懂,笑容难道不是幸福的象征吗?
路不算短,两公里吧,可陈觅却觉得眨眼就到。他在寝室门口停下,叶莺跛着脚,往门里跳,头发也跟着抖来抖去。
看着她逞强的背影。
陈觅没想到自己竟然真能问出口——
“叶莺,你在跟阿野交往吗?”
“没有啊。”叶莺转头,想到那张可恶的照片,瞬间炸毛,“都是思媛拍的啦,我根本没看清……就一秒吧,现在全校都知道我是痴女。”
她查了好久才知道痴女两个字的意思。
白牧野还一直笑笑笑。
迟早笑死他。
陈觅心头一松,鬼使神差道:“你还小,不急,可以晚点谈。”
“是吗……可干妈说要多谈才会变聪明。”
只是吃饭、逛街的话,好像也还行。
“教表演的老师也说如果想要更好领悟歌词,恋爱是最快的,就算失恋也能成为肥料……”叶莺皱眉,想到没能顺利完成的表演课,心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