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这才拉着裙子坐下，生怕挨着让他不高兴，又挪开一点。这会儿不看他的脸了，咬唇掏出手机，点开“夜啼”的演出视频请他看。
真的一点不生气。
欣然接受他“错过”首演。
陈觅把视频投到电视，静静观看，再看一次还是很惊艳。
叶莺小声补充，说下次演出，再叫他来。
陈觅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嗯……”她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要问白牧野，都是他定，我只是个打工仔。”
陆锦惜收到周妈打的电话，一小时后赶回来。许久不见，母亲不见老，甚至比以前更年轻，没说什么，只问他回来几天。
三天吧。
还得回去赚生活费。
陈觅想起白昊的话，又改口说一周。
陆锦惜松了口气，“好好好，一周还是能陪你的。今天查完成绩，看看给叶莺报哪所学校，还要带她去studiolight见两位老师呢。”
叶莺小声道：“不是后天才能查吗？”
陆锦惜笑笑，动用关系当然能提前查。
她的性格，就是偏爱搞特殊。
没多久，电话打进来，成绩查到了。全市理科第五，全省理科第九，比当年的陈觅名次还要高。陆锦惜笑着跟对面寒暄，说改天请吃饭，享受够了奉承，这才挂断电话拉过叶莺抱住。
女人紧紧拥着她。
像拥住自己悄然流逝又终于回来的青春。
“好孩子。”陆锦惜抚摸她的头，“没让干妈失望。”
叶莺有点高兴，不过性格使然，不敢外露，半晌小声问道：“能帮我同学也查查吗？”
“这有什么，说吧。”
陆锦惜笑笑，并不介意向别人展示自己的能耐。
叶莺找赵芮要了考号，很快查到。
总分没有叶莺高，不过重本线也绰绰有余，可以挑所心怡的学校。叶莺比得知自己分数还高兴，赶紧复制短信发过去。
女孩走到外面和朋友打电话。
穿着凉鞋的脚在地上搓来搓去，垂眸轻笑，梨涡醉人，阳光都没她明媚。
陈觅看了会儿，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渐渐扫除。叶莺和陆锦惜相处得不错，她很聪明，知道如何取悦他母亲——顺从、不动声色的奉承和令人骄傲的成绩。
全都刚刚好。
屋内只剩母子。
陆锦惜帮他弄弄头发，“怎么黑了？”
常在外面跑当然会变黑。
“钱够用吗？”女人又问。
陈觅果断道：“够的。”
“真本事，已经能够养活自己和小女朋友啦。”陆锦惜笑两声，也不知道是褒还是贬，她的笑，总是这样。
不痛不痒的你问我答。
也许是叶莺的乖巧安抚住了陆锦惜，两人难得没有陷入沉默，竟然还真有点母子叙话的温情。
陆锦惜忽然道：“小野要去京大艺术学院，让叶莺也去，这个成绩当然是够的……但是我担心换了环境花心，要是再染上一身恶习，那可怎么办？”
不如送去军艺。
老师水平高，管得还严。
“叶莺想去哪？”陈觅双手交叠，问道：“您问过吗？”
女人挑眉，似笑非笑。
叶莺打完电话，去厨房端果盘。
晚上陈开元回来，一家人团聚，坐在一起高高兴兴吃饭。于叔周妈都上桌，两人照旧只夹面前的菜，只用仆人专用的碗，陆锦惜却会朝两人夹菜了。
陈开元也不用再为活跃气氛，一直说单口相声。
讲遍朋友的糗事哄陆锦惜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