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悚然，下意识吸肚子。
“她都这么瘦了！”赵芮不服，“你有没有人性？”
白牧野冷笑，“人性？观众花钱看现场，难道不值得最好吗？”
赵芮噎住。
叶莺意识到自己太过放松了，忙道：“别念了师父，我这就去。”说着还是不忘把装得满满当当的餐盒带走。
她哪里都好。
就是见不得吃食浪费。
白牧野勾唇笑笑，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夜，到处是虫鸣和蛙声。
夏日的河流总是急促响亮的，淡黄的灯光拉长男人颀长单薄的影。
白牧野看都懒得看曾诗雨，“再欺负我的小鸟，弄死你哦。”
“手头紧……给我转十万。”曾诗雨抖出烟，她站在水池旁，湿度大，火根本点不着，怎么试都是徒劳。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是我捏住你的小命，不是你捏住我。”
“哦，真的吗？”曾诗雨夹着烟，“难道不怕我告诉叶莺，你和我同流合污，用一个莫须有的罪绑架陈觅？拆散他们？”
那天，白牧野明明可以把录音交给陈觅。
可他没有。
说什么好兄弟，他母亲是我老师，我不至于害他，真是笑死人了。
无毒不丈夫。
“我的钱，一分也好，一亿也好，只给我的女人。”白牧野忽然笑得阴阳怪气，十分愉悦，“陈觅竟然不肯给你花钱？”
曾诗雨手一抽，被狠狠刺到。
是啊。
衡量爱与不爱，不就是两个臭钱吗？
爱不一定会花钱，但不爱，是真的半分都不肯施舍。
……
瀑布下是一方静谧的水塘。
水质很好，漂浮物几乎看不到，白天看波光粼粼，晚上倒像张黑色的大嘴。大部分住店的人都会选择在这里过把钓瘾。
两人都不擅长。
放好夜钓灯，支两把短杆，就开始喝酒聊天，丝毫不怕吓跑鱼。
蒋超捏扁罐子扔到塑料筐，忍了忍，还是问道：“你明知道曾诗雨和那两位姑奶奶不对付，怎么还特地去载啊？”
也不见白昊平时多待见曾诗雨。
骂起来比赵芮还狠。
白昊抿口啤酒，挺海量的一个人，跟喝尿似的半天咽不下。男生瞧着水面紫色的灯光，幽幽道：“你觉得叶莺怎么样？”
“好人啊。”
好些人说她漂亮。
但蒋超的审美是歪的，他喜欢熟女、人妻，就爱女人上了年纪散发的知性美，多棒啊大姐姐，不会乱发脾气，也不会粘人。
比小丫头片子不知好到哪里去。
白昊咽下酒，嘴里发苦。
“我第一眼瞧她照片就喜欢。”男生指着左边胸膛，心脏的位置，“我打赌，我哥也有一样的感觉，我俩从小就心念相通。”
“那不是完逑了。”
亲兄弟抢一个女人，电视剧都不这么演，除非编剧想被唾沫星子淹死。
白昊摇头，“她如果喜欢我哥……我都没那么难受，当嫂子反而更刺激，不是吗？”
蒋超默默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们姓白的厉害。
叶莺喜欢陈觅。
白昊怎么发现的呢？
学校食堂一起吃饭，叶莺总会拿出手机，短信、通话记录和通讯软件挨个翻。短信和通话记录还好，不会暴露。通讯软件是最诚实的，互联网公司偏爱在细节里藏魔鬼——哪怕没聊天，但点击最多的对话框总会置顶。
叶莺的软件，第一永远是陈觅。而两人的聊天记录，往往是好几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