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睡过头，叶莺差点迟到。
顶着两个明晃晃的黑眼圈冲到学校，头发都来不及梳，坐定了才急匆匆绑成马尾。
“你没梳子吗？跟炸毛似的也太搞笑了。”赵芮交完作业，够过来帮忙，“你转头，我来！”
叶莺乖乖转过头。
赵芮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梳子帮忙扎好，揪着发绳看了好久，“哇，这是l家的吧，你也太舍得了，小一千就买来绑个头发。”
叶莺一咯噔。
早上急，竟然把陈觅买的抓出门了。
她闷着头不说话。赵芮还在哇哇哇，女生都爱亮闪闪的饰品，倒不是喜欢贵的，而是贵的真的好看。
“你平时也太低调了，咱们班上有钱人多的是，就该这样，爱穿什么穿什么……不过你穿什么都好看！”
叶莺摇头，“不是我的……”
“不是吗？”
“是少……是有人送我的。”
赵芮瞬间对发饰不感兴趣了，眼睛锃亮地凑过来，压着声音问：“谁送的？我们班吗？我认识吗？”
灵魂发问。
刺啦——
后面有人蹬开桌子，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紧接一阵剧烈的咳嗽响起，跟肺痨鬼有得一拼。
赵芮没好气看过去，伸出食指，仿佛要隔空戳死他，“蒋超你要死啦，感冒不会去治吗？咳咳咳，你有种再咳大声点。”
“我咳嗽也要管哦？你是哪个街道办事处来的大妈啊？”
“蒋超！你才是大妈勒！”
叶莺忙拦住气势汹汹的赵芮，“老师进来了。”
“啊！”
赵芮忙转过去，急匆匆掏出课本。
蒋超松了口气，转转脖子，帮白牧野把蹬出老远的桌子拉好，苦着脸朝他拜拜，“哥，你就是我亲哥。大清早就踹桌子，火气那么大干嘛啦，吓得人家小心脏biubiu跳。”
“哼。”
白牧野杵着下巴，转过头。
他的脸没有死角，哪里都很好看，皮肤常年呈现出不自然的病态白皙，但凡受伤，总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蒋超瞧他手指关节红红的，有几处还破了皮，露出鲜红的肉。
“我说，您老昨夜锻炼去了？”
“是哦。”白牧野淡淡发声，故意将尾音翘起，显得十分俏皮。
蒋超一阵毛骨悚然。
早读结束，语文老师抱着教案进来，提了两句昨天学过的知识点，然后抽人起来背书。
赵芮被点起来，情绪饱满、语调铿锵地大声背诵，一点不怯场。不愧是语文课代表，初中就参加过好几次朗诵比赛的狠人，枯燥的议论文经她口变得引人入胜。
“真正的修养……它的目的不在于提高这种那种能力和本领，而在于帮助我们找到生活的意义，正确认识过去，以大无畏的精神迎接未来……”
赵芮背完。
叶莺主动拍手，紧接着全班掌声雷动。
赵芮微笑坐下，对褒奖毫不忸怩，闪闪发亮。
老师笑着摆摆手，“好，赵芮同学做了很好的示范。接下来请大家默读课文……”
正说着，有人敲响教室门。
是年级主任！
教室里大家交头接耳。
年级主任是个四十左右的男性，国字脸，戴着黑框眼镜。
男人扫了一眼，向语文老师招招手。两人在门口低声说话，紧接着语文老师大声道：“叶莺同学，你过来一下。”
叶莺拉开椅子出去。
赵芮也要起身，叶莺朝她摇头，“没事的。”
后排几个男生伸头伸脑，在叶莺和老师离开后小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