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总, 明人不说暗话, 我找到这里来的原因,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吧?”女人穿着衬衫裙,坐在岑露白的左下方,神色冷静, 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她已经过了刚得知真相时出离愤怒的阶段, 搭放在膝盖上的五指攥得很紧,嗓音却是克制的。
近两年的阔太太生活, 把她滋养得丰腴,单看外表,她确实算是秀雅出众的人, 不怪乎当年能够迷惑到姜照雪。
岑露白坐在上方的主位上, 勾起红唇,双腿交叠,闲适地看着她,故作不解:“李太太,我不太知道你在说什么。”
眼神却分明是嘲弄的。
明妍强忍下的心火猛地又烧了上来。
无耻至极!
她咬牙极力忍下,盯着面前清风霁月般的女人, 压低声音道:“李炎都告诉我了。”
“他都招了,他的身份, 完全是你一手捏造出来的。你把一只鸭打造成黄金单身汉, 安排他勾引我、欺骗我、愚弄我, 就是为了拆散我和照雪,以达到你得到姜照雪的目的。”
“你把我的一辈子都毁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岑露白面色却没有丝毫波动。
“你有什么证据吗?”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优雅从容得令人发指。
明妍指甲陷入掌心, 手背上有青筋隐现。
她努力平心静气, 不被岑露白牵着情绪走:“我没有证据, 呵,你和岑经理做事都很干净。”
李炎那个孬 | 种也不敢出来指证她们。
他甚至在她出门前跪下来求她,让她不要去找岑露白,不要自寻死路,以卵击石。
只要她当做不知道,他们一样可以过现在这样的日子的。
过他妈的鬼啊。
她以为她真的爱他吗?
她回想自己这两年伏低做小、曲意逢迎的经营,回想这段步步推导、求证、发现真相的日子,依旧觉得头一阵阵地发昏。
像一场醒过来的美梦,又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一想到自己在这样的垃圾身下委屈求全了两年,想到自己被岑露白这样肆意玩弄了两年,她就一阵阵地恶心,想吐。
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指证:“但百纳凭什么聘请一个非亲非故、高中辍学、曾以出卖色相为生的人担任旗下子公司的总监,每年给他几十万的工资让他吃闲饭,给他车、给他房、给他操持婚礼?说出去,呵,谁都会觉得百纳是大慈善家吧?”
岑露白抿着咖啡,并不应话。
站在她身边的岑遥替她搭话:“李太太有所不知呢,百纳确实是大慈善家,我姐的名字,每年都在慈善排行榜的前列呢。”
她唇红齿白,笑得人畜无害。
明妍的太阳穴暴跳,一股气直往天灵盖上冲。
“岑总,”她加重语气,一字一句道:“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你猜,照雪信不信?”
“你说,姜照雪如果知道自己枕边人是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会是什么感觉?”
她了解姜照雪,也了解人性。
不论岑露白看上去有多无懈可击,只要她还在意姜照雪,她就有死穴。
岑露白却是眼皮也不抬,冷冷地笑,不为所动:“你猜,我太太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一个外人?”
明妍有一瞬间的慌张。
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了。
她赌岑露白只是在虚张声势。
她强撑着腰杆,装得底气十足:“我不仅仅只是外人,我是她前女友,是她曾经付出一切爱过的人。”
掷地有声。
岑露白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她把咖啡杯搁到手边的桌上,轻轻地搅动长勺,慢条斯理说:“李太太既然想和我算账,其实,我也有一笔账想和你算呢。”
她抬起眸,面上还挂着若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