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琛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却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情急之下,再次跌了回去。
动作间,他连连咳嗽,引得薄司寒疾步上前。
“哥,你不要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
薄司琛沙哑着嗓子惊呼出声,骨瘦如柴的手,紧紧的扒着薄司寒的衣袖,不肯放开。
“就算是不治之症,我也要找到最好的医生,给你治!”
“薄家没有了你,怎么办,你让爸妈怎么办!”
薄司琛痛苦的面容,激得薄司寒心中一痛,不忍的别开视线。
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觉得命运不公。
可他是薄司寒,他从不信命。
“哥,薄家还有你,从始至终,有你一个就够了。”
“司寒,你……”
薄司琛情绪激动,童年的记忆像是梦魇一般,如影随形。
他知道,司寒他,终究还是怨恨的。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薄司琛不死心的追问,薄家会有这个病,早有端倪,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他还是不死心。
薄司寒薄唇紧抿,比他粉嫩的唇看起来气色极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里,早已经坚持不住。
“现在只有,神医白一刀,兴许能救我。”
“白一刀?”
薄司琛眼睛陡然瞪大,惊讶的语调都变了。
就算他躺在床上昏迷了六年,但是对于白一刀的大名,还是知道一点的。
横空出世,神医绝代,当之无愧。
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也没有人知道他师从何方,只一把手术刀,一刀封神,起死回生过于夸张,但是把将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轻而易举。
“能找到他的行踪吗?”
薄司琛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多少底气,暗暗心惊。
果然,薄司寒摇头:“暂时没有,许弋废了一翻功夫,才知道,宋慎行可能会和他有联系。”
“明天,是宋慎行秘密给他妹妹手术的日子,我过去看看。”
“好,司寒你一定要小心。”
薄司琛说,声音有些无力,疲惫的倚靠在床边。
气氛,也因为这个沉重的话题,逐渐跌落到谷底。
“我知道,哥,你好好休息。”
薄司寒起身,将窗帘又拉回来,四周的光明,逐渐被阴暗所取代。
薄司琛几不可闻的点头,眼睛轻轻阖上。
随着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他复而又开口道:“司寒,那个秦医生,你要是喜欢,一定要把握住。”
薄司寒离开的脚步陡然一顿。
喜欢?
呵?
自己现在这样,配吗?
“没有的事。”
他说,却并没有回头,随即将门关上。
黑暗,完全笼罩在薄司琛的整个房间里面,一如,五年之间的每个日日夜夜。
他,已经习惯了。
——
书房里,薄司寒兀自凝神,眉心微蹙,似是有万千烦思。
他也的确是烦躁至极,想到自己也许就要了此余生了,可是最后,那个让他短短的人生有污点的女人,还是没有找到。
恨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恨什么,总之就是想到这辈子,到死都再也见不到那个女人了,就气的发狂。
甚至开始幻想,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个女人,就将她狠狠的绑在床上,蹂躏,折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