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臣朱由栋,叩见皇爷爷。”
“起来吧起来吧,都是家人,不要讲那些繁文缛节。”
1608年的12月21日,朱由栋一行回到了北京。从11日启程,到抵达北京,一共只花了十天时间。
如此速度,当然不是经常‘堵船’的大运河可以提供的,他走的是崇明沙到天津卫的海上航线。
在造船航海技术已经较为发达的17世纪,大明其实早就有了改漕运为海运的技术支撑。不过两百多年漕运下来,靠着一条大运河吃饭的人只怕不下百万。所以,朱由栋这会根本就没有将江南物资的北运从漕运改为海运的念头。
不过他自己实在是忍受不了漕运的缓慢,所以,他自己北返,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海路。
在众人面前完成了官方的礼仪后,祖孙二人迅速的找了一间密室,开始了对答。
“皇爷爷,这次孙儿回来走的是海上,快捷不少不说,便是海船的载货量,也不是漕运可以比的。嗯,这次孙儿回来,一共运回来二百三十万两银子,还有一些方山新出产的物件,算是给皇爷爷您拜年了。”
“哈哈哈,好,好,好!朕的乖孙。这笔钱入库后,爷爷也能过个肥年了。”
“咦?怎么?爷爷最近手头紧么?”
“哎,栋儿啊,你是个孝顺孩子,爷爷还不是要对自己的母亲尽孝?今年的佛诞日,观音菩萨的三个生日,太后先后捐献了一百万两银子给北直隶的各大寺庙,爷爷这里压力也大啊。”
“呃……爷爷辛苦了。”
“无妨无妨,太后除了敬佛,其他还是很节省的。为人子女,理当如此。嗯,说起来,你这一年在南方做得好啊!东林书院那群一天到晚只知道刮噪的禽鸟,总算是消停了。”
“呵呵,爷爷,这群只知道刮噪的家伙,跟他们打嘴仗是赢不了的。孙儿不过是用了点小手段,逼他们出来做实事,然后就很轻松的赢了。”
“嗯,现在东林书院解散了么?”
“尚未,顾宪成兄弟,还有其他的几个君子都跑了。倒是高攀龙留了下来,还在坚持讲学,虽然也没剩几个学生。”
“嗯,如此看来,东林还是有几个真君子的。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栋儿,为君者,对待臣子的党争,万万不可斩尽杀绝。一定要为弱势的一方留下种子以备万一。”
“是,孙儿多谢皇爷爷教诲。”
“嗯……”满意的拉了拉不多的胡须,万历道:“现在江南的舆情尽在汝手,接下来准备干什么?整军?”
“圣明无过皇爷爷,孙儿现在手里有了一支精锐的水师。方山学校的学生中,年纪最大的一批也十五六岁了,孙儿的计划是,明年先整顿南京的五军都督府,把现在南京城周边的卫所兵好好的清理一下。之后便以此为基,组建新军。”
“嗯……”起身,扶着庞大的肚子,就着左右两只长短不一的腿,来回跛行一阵后万历转过头来,很是慎重的说道:“栋儿,自古华夏三百年一大劫,我大明自太祖建国至今已经有了二百四十年。爷爷每想到此节,再看看现如今大明的国事,都不由得胆战心惊。要想走出这治乱循环,非得行非常之事。所以,你只管大胆的去做。出了任何事,爷爷给你兜着。”
“是,孙儿多谢皇爷爷信任。请皇爷爷放心,孙儿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我大明的国祚绵延。”
“嗯,朱家子孙,又是太孙,这个国家迟早都是交到你的手里。爷爷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要组建新军,爷爷给你提个醒。”
“请爷爷示下。”
“你在兵事这一块上,太过于依仗辽东李家了。虽说后来你也有了刘的义子,以及李旦这些海外子民的支持。但是李家的比重还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