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容所在的位置,正好看到秦阮母子三人下楼。
他苍白病弱脸上浮现出浅笑,对坐在对面的男人说:“弟妹跟孩子下来了。”
霍云艽闻言,回首看向楼上。
秦阮身上穿得是浅红色裙子,针织衫小披肩,是他让设计师定制的新年衣服。
三爷唇角勾起,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对秦阮招了招手:“怎么不多睡会?”
秦阮诉苦:“我倒是想继续睡,阿遥跟安祈一个说想要放爆竹,一个说楼下有个漂亮阿姨在。”
她抱着霍遥走到三爷身边,把孩子放到他身边坐下,又回身去接被佣人抱在怀中的霍安祈。
霍奕容纳闷了:“漂亮阿姨?”
秦阮坐在沙发上,把小儿子放到大儿子身边并排坐着。
霍云艽顺手把两个儿子抱起来,放到腿上坐着,偏头去看秦阮:“说的是苏静书?”
秦阮不看他,撩了撩头发:“我哪知道,问儿子。”
她一副十足悠闲慵懒的表情。
霍遥跟霍安祈仰头看他们的父亲,异口同声道:“就是她。”
霍奕容笑了,当着孩子的面,一点也不给苏静书面子:“什么漂亮阿姨,那是个恶毒老妖婆。”
苏静书美则美,可惜是个蛇蝎美人,哪个男人碰到他倒了八辈子血霉。
霍遥跟霍安祈哪里知道这些,他们神色茫然。
霍云艽不认同地凝着二堂哥:“当着孩子的面不要说那些。”
“得得,不说就是了。”霍奕容举手投降。
秦阮目光倏地凝向他,盯着他胸膛心口位置:“容哥,昨天不顺利?”
霍奕容脸上笑容一顿,黯然垂下眼帘,嘴上不以为意道:“这样也挺好。”
说得无所谓,可他的失落还是让人看在眼中。
秦阮双眼弯起,笑着说:“容哥,有些事不成功,也不尽然是坏事。”
霍奕容身体放松的倚在靠背上,姿态舒适自然,五官冷峻,下巴微微扬起,勉强地牵了牵唇角。
他依然不减没中蛊之前的目下无尘之姿,浑身上下释放出浑然天成的傲慢,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即便他现在几乎与废人无疑,也不能在人前丢了气势。
霍奕容眼神睨向秦阮,脸上笑意痞气,语气散漫:“弟妹,你在同情我吗?”
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接受任何人的可怜与同情。
尤其是来自家人的怜悯,会让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秦阮脸色微抽,不理解霍奕容的脑回路,直白无情道:“同情容哥,还不如同情我自己。”
她能理解对方此时的心情,心里也许有可惜,但同情绝对谈不上。
霍奕容被她勾起了兴趣,扯开唇角笑问:“弟妹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了,说出来让我开心下。”
秦阮半开玩笑道:“倒也没多大事,就是从今天开始被三爷禁足了,我这里心里苦哇。”
她手捂住心口,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霍云艽偏头看她,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神情似笑非笑:“阮阮这是怪我?”
秦阮立即露出怯生生的不安,佯装惊惶道:“哪敢,不过是看容哥自怨自艾,想博他一乐。”
这是既不敢得罪三爷,还踩了一波霍奕容。
兄弟俩都一个满意一笑,一个只觉锅从天上来,好不委屈。
一番说笑,气氛变得活跃不少。
秦阮看向坐在三爷腿上的两个儿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喊了一声小儿子:“安祈。”
霍安祈扭头看她:“妈妈?”
秦阮轻声说:“既然你跟阿遥能帮爸爸调理身体,看看你们二伯伯的身体,有没有办法把他体内的蛊虫清理出来?”
霍遥跟霍安祈对视一眼,兄弟俩眼底神色一凛。
知道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