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夙从主院回来,虽然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姐夫撞见了夏衍欺负林歇的现场,但真的一点都不妨碍她去给她姐姐上眼药,各种谴责夏衍是怎么一个欲求不满的禽兽,致力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夏衍头上,毕竟林歇这么无欲无求随性佛系,绝对不可能是主动的那个。
所以只能是夏衍欺负林歇,才不是林歇还未过门就言行出格!
小姐妹滤镜足有八丈厚的夏夙一进屋就看见夏衍抱着林歇放在腿上亲,她又是一声尖叫,差点没抡起花瓶去砸夏衍。
夏衍抱着林歇跳窗出来,见时间不早了,就让人去叫了被带来后就安置在下人院的半夏与北宁侯府的车夫。
并在之后同来时一样,骑着马一路护送林歇回了北宁侯府。
北宁侯府后院。
萧蒹葭屋里,林渊整理好刚刚看完的书信,起身回到里间,看着坐在榻上浅酌小酒神思不宁的妻子,过去从背后将人拥住,问:“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萧蒹葭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低垂的眼眸看着手里的酒杯,里头还轻轻晃着半杯浅青色的幽竹酿。
林渊听出了妻子的口是心非,他拿过萧蒹葭手中的酒杯,将剩下半杯酒一饮而下,随后就把酒杯放到了矮几上,叩出一声轻响:“你最近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萧蒹葭转过身,觉得自己这样把事情憋在心里确实没什么用,于是便仰起头,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可这一仰头就看到了林渊敞开的领口中露出的胸膛,其上留着数不清的鞭痕与烙伤,一道一道,都是旧疤,却也叫人触目惊心。
还是说不出口。
面对曾因林歇而遭受过折磨的林渊,她无法说出那些觉得林歇可怜的话。
总觉得说了,对他也是伤害。
萧蒹葭毫不怀疑丈夫会为了自己而去尝试重新接纳林歇,可她却不愿因自己的怜悯而且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萧蒹葭将额头靠在林渊胸口,低声道:“真的没什么。”
就这样吧,她心疼林歇,那便由她来弥补,总不能因她善心大发,就强迫林渊也去原谅林歇。
慷他人之慨,她做不到。
林渊抬手抱住自己的妻,也不逼她非说不可,只是轻声告诉她:“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萧蒹葭:“嗯。”
……
回到侯府,半夏举着灯笼扶着林歇穿过林子,路上林歇问半夏:“将军府好玩吗?”
半夏十分开心:“好玩!”
将军府里除了将军夫人与夏媛媛,其他人似乎都没有随身带着丫鬟婆子长随护卫的习惯,所以进了将军府之后她就被带去了别处,没能与林歇一块,但过来陪她的将军府的丫鬟对她可好了,先是带她去花园玩,后又领着她去吃饭。
因她是林歇带来的,甚至还有好奇的丫鬟与府中的护卫跑来与她说话,而她又不是怕生的性子,不仅不会觉得难以适应,反而会因为有人这般围着她而觉得开心。
才走出林子,半夏就看到了在院门口等候的三叶。
三叶近来总是因为长夜军的公务借口家中有事离开,半夏对她也总是没好气。
但今天半夏开心,见了三叶也给了个好脸,甚至还很大方地让三叶伺候林歇洗澡,自己去干了烧水这样相对辛苦些的活。
榕栖阁的主屋内没铺地龙,取暖用的还是炭火,少不得要将窗户打开透透风。
夜风吹散屋内的水汽。
林歇靠在坐浴桶里,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三叶坐在小板凳上靠在浴桶外,背对着林歇提醒道:“水冷了说一声。”
林歇“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问:“让你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