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
但骆蝉衣实在是太饿了,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就着茶水,很快就吃下了整整一大张。
陆绝坐在旁边,沉默地看着她,所有所思。
她瞄了他一眼,揪下一块饼直接塞进他嘴里:“吃啊,你不饿吗?”
陆绝咬着饼怔愣住,垂眼,抬手接过了饼,咬下一口,慢慢咀嚼着。
良久,他终于问道:“昨晚,你梦到了什么?”
骆蝉衣咀嚼的动作一顿,端起面前的茶水饮了起来,宽口的茶杯恰好遮住了双眼。
放下杯子,她又撕下一块大饼塞进嘴里,眼睛看着桌面,含糊地说道:“做了好多梦,记不清了。”
“你住在骆家村?”
骆蝉衣心头一惊,停止了咀嚼,转眼看向他。
“你姓骆,我猜的。”
“哦。”
“你爹娘……”
“好饱啊……给你吃吧。”她把余下的饼一下子塞到他嘴里,笑了笑:“别浪费了。”
这和直接堵住他的嘴没什么两样,陆绝拿下大饼,如她所愿,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又倒了杯茶水送到他面前,没话找话道:“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你也真够厉害的,自己都那样了,还能去救我。”
她认真考虑过一个问题,如果这次没有陆绝,她又死了会怎么样,鬼死了会变成什么呢?
陆绝垂眸看了看面前微微荡漾的茶水,突然抬眼看向她:“我为何会突然变成那样?”
闻言,她的心一紧,遭了,怎么又撞命门上了。
“我推的嘛。”她抱歉地讪笑了两声:“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他脸上挂着质疑,显然一点都不信:“就……贴那一下?”
贴?他怎么可以用“贴”这个字眼。
“那一下也挺重的吧……”她又抓起茶杯,低头啜饮起来。
再次抬眼,杜绝依旧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她只好说道:“你不通医术不知道,人的脑后是有很多穴位的,特别神奇。”
说完赶紧转移话题道:“你这个人,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心里比谁都善良,被我害成那个样子,还不放心我,硬撑着出门。”
他眸色微定,终于不再看她,目光慢慢移向别处。
骆蝉衣继续道:“以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救命之恩大过天,叫我以身相许都行!”
他转眼看向她,眼神惊异。
她眉眼一弯笑了笑:“但一码归一码,你欠我的钱还是得还。”
她这话说的很不负责任,最渣也不过如此,就如同说:我可以为你上九天摘星辰,但摘钱袋不行。
但她也实属无奈,她与陆绝的唯一联系就是五十两,之前陆绝还曾说过,把钱还给她,让她立刻离开这里。
陆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又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笃定:“一码归一码。”
阳光出来了,明媚地照进房间。
骆蝉衣便想出去走走,睡了一天一夜,身体都僵硬了。
刚走出房门没多远,就看到不远处的廊下,一个小丫鬟兴冲冲地朝她跑过来。
“姑娘,你醒了,老爷想过来看看姑娘,却不知你醒没醒,让我过来瞧瞧,我这就去回禀老爷。”
小丫鬟的性格风风火火,话音还未落,整个人就像一只灵巧的燕儿一样飘远了。
骆蝉衣望着她远去背影,愣了好一会,心头莫名发慌。
宋老爷,她该如何面对宋老爷?
在宋府混吃混住也有一段日子了,不仅谈不上礼谢报答,反倒抢了人家的女婿,怎么说都是卑鄙无耻的行径。
想到这里,她早就没了逛园子的闲心,干脆走回房间等待命运的谴责。
陆绝正蹲在床边收拾翻到的香炉,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去,奇怪地问:“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