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锭银子,拿起了扇子紧随他们身后。
下楼刚走到一半,骆蝉衣就看到缓步台上奇怪的一幕:
小二把茶盘放在了一旁的地上,人则是蹲在扶手旁,全神贯注地为一个荷粉色裙装的女客人解绑。
那女子被自己身上美丽的披帛绑住了双手,左一圈右一圈地系在了扶手上,她焦虑地不停催促着小二。
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她刚好看到走下楼的陆绝,登时柳眉倒竖,恨声叫道:“陆绝,你敢绑我,看我我爹不扒了你的皮!”
突然,她面色僵硬了一下,眼神怔怔地看向他们身后的孙眠,原本张牙舞爪的面孔顿时瓦解,如同一尊被大水冲垮了的泥塑,眼圈也瞬间红了起来。
她在孙眠面前从来都是最完美的模样,就连今日这副妆容也是足足打扮了两个时辰,不成想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竟让他撞见了。
一时间她脸上又白又红,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小二终于将披帛解开,递还给她,她早已无心去接,只泪眼婆娑地看向孙眠,声音颤抖道:“眠哥哥,你听我解释……”
孙眠显然并不介意她此刻的样子,甚至还笑了出来:“你怎么被绑在这里了?好了别哭啦,我送你回家。”
一出了酒馆,四人便各自分道,两人向南,两人向北。
清楚地听着孙眠在身后喊着:“再会!”陆绝与骆蝉衣谁也没回头。
回宋府的路上,骆蝉衣终于忍不住问陆绝:“你为什么要绑她呀?”
陆绝看向她,顿了片刻:“她打不到我,便撒泼纠缠起来。”
骆蝉衣忍不住苦笑,至于为什么杜晴夏也要打他,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定是他非要把实情告诉人家,可人家偏是不信,还怪他个诽谤之罪。
“以后见到他,躲远些。”陆绝目视前方,不疾不徐地走着。
“她还要打我不成?”
“我说的不是她。”
她奇怪地转头看向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说孙眠。
他的神情总是深肃而淡漠,若是说些什么要紧的事,自然十分贴切,可若放在平常,就免不了有些小题大做的喜感。
就看他这表情,就好像孙眠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吃人不吐骨头,见到可得躲远些!!
骆蝉衣的步伐不紧不慢,闲闲地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瞥了他一眼,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坏笑,存心想逗逗他,于是故作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
陆绝继续向前走了两步,慢慢停下,转头十分严肃地看向她。
花白的日光照在他的脸上,在高挺的鼻下投出一个小小的阴影,他瞳仁颤缩,眼睑也微微眯了起来:“你问为什么?
他目光从她的脸上向下滑去,最终落在她那只正在转弄银镯的双手上:“手还没有拉够?”
骆蝉衣转动银镯的手停了一下,被他这么一说,面子上十分挂不住,她有些不快的从鼻尖呼出一口气,不肯示弱:
“孙公子才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人家眼光极好,还夸我的镯子好看。”
“镯子好看就摸手,下次若是衣服好看呢?”他别有深意的目光从她领口处滑到裙底。
“你!”她被一句话生生噎住,气得干瞪眼,脸颊还不争气地热了起来。
许是因为她心里本就清楚孙眠的为人,刚刚是为了逗逗他才故意颠倒黑白,现在一时间真找不到什么硬话怼回去。
“你管得这么宽?真拿自己当我哥了!”她色厉内荏,加快了步伐走去了前面,并且一路疾行,生怕慢一点陆绝就追上来继续补刀。
别看他寡言少语,但说出的话劲都特别大,像炮仗似的崩得人生疼。
回到宋府后,骆蝉衣亲自去把宋夫人给的银两原璧归赵。而陆绝则是立即回了房间,继续画那幅未完成的《阖家图》。
从前他都是画一些景物,高山湖泊,花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