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的嘴角讥讽般地翘了一下:“白无常,你告诉她吧。”
白无常无奈地咋了下舌:“因为他想早点到罗刹殿排队啊,多简单啊!”
早点排队……骆蝉衣瞠目结舌,这也行?
“下一题,一个人的生平册上写着他一生康泰,无病无灾,可为何出生后四肢不全,无眼无口?”
骆蝉衣努力稳住心神,觉得自己不能只用正常思维,她纠结良久,最终道:“因为他拿错了生平册。”
白无常闻言扶额:“不对,因为他投胎是个蛋。”
骆蝉衣呆若木鸡,这一次,她不知道该怀疑试题,还是怀疑自己智力。
黑无常:“一架马车从悬崖坠落,里面所有人都死了,为何只有王二花安然无恙?”
骆蝉衣感到后背浸出了冷汗,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她绞尽脑汁,忐忑地回道:“因为王二花做了鬼差。”
黑无常闻言发出了一连串笑声,那笑声之中讽刺的意味浓烈到让人无法呼吸。
白无常无奈地摇了摇头,怒其不争地看着骆蝉衣:“长没长脑子啊,因为王二花是只鸟!是只鸟!”
一记无形的雷电从头顶劈了下来,骆蝉衣只觉内焦外糊,是只鸟?怎么可以这样?哪只鸟叫王二花?!
“真不知道你这些天都练了什么?”黑无常看向判官:“离谱成这样,还有必要继续吗?”
判官背倚着长榻,头半低着,神色晦暗不明。
骆蝉衣此时的心脏慌乱至极,狂跳如鼓,每一下都震得她胸口发疼,她知道这样下去只有无间这一条路了。
她双膝一软,跪了下去,看着判官乞求道:“大,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看灯,或者搓澡也行!”
“搓……”黑无常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判官抬起手捏了捏眉心,那只抬起的手刚好掩住忍不住上翘的唇角。
随着那只修长的手放下,他的神情也瞬时恢复成冷淡模样:“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白无常,开始吧。”
“哎!”
白无常反应过来,立刻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了他那面云雕手柄铜镜,随手抛了出去。
骆蝉衣震惊,目光也随之飞了出去。
没有等来落地的声音,却见那面巴掌大的银镜陡然变得巨大,像是一个月洞门,悬浮在了空中。
里面出现了清晰的图像。
那是一片小树林,一个身形干瘦佝偻的老太蹒跚踱行,阳光洒在她花白的头发上,发出耀眼的银光。
白无常说道:“这里是洪家庄,老太太马上就要上吊自尽了,福祉:三十,灾祸:六十五运气:四十。你的任务是把福祉提到八十。”
“三十提到八十……”骆蝉衣皱眉,这可不简单啊。
她从地上木然起身,走到镜子面前,眼看着镜中苍老的老太选中了一个树,从腰上摸索起绳子。
“还看?再磨蹭她都过奈何桥了……”白无常突然大力一推,将她推向镜子里。
“我还没准备好……”
一个趔趄她跌入镜中,而那镜中竟像是一团泛着白光的迷雾,瞬间将她的身体吞没了。
镜中景象瞬时恢复,依旧是那一片葱郁的树林。
枯瘦的老太太将手中的麻绳穿过树干,结结实实地系了两个结。
她缓慢踩上一块平整的石头,花白的头慢慢探入绳圈。
动作不快,却没有一丝犹豫,似乎在心里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等等!”
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青衫少女,从老人身后快步赶上前去。
老太太回头,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刚刚明明一个人都没有,这姑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知道少女要劝她,但也只是徒劳,这一步她已经想了很久。
到了这把年纪,何谈冲动,一切都是深思熟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