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墨为甩袖离开,病房里瞬间空了一半。
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警察同志觉得今天他就是一猹,这瓜吃的,这群众当的,嗯,很过瘾。
最先打破宁静的是在有人闹起来之后就一直安静如鸡的医生。
“好了,伤口不能碰水,胳膊上的伤要一天换一次药,饮食要清淡。”
“胳膊上的伤太严重了,待会得打一针,针水会有一定的止痛效果,但效果不大。”
“护士待会过来。”
医生交代着,将手上的手套拽下来放在托盘上。
“你们要谈什么尽快。”说完后很有眼色的离开。
这又是硫酸,又是谋杀的,一看就不一般,他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岁欢一句话也不说,手臂还有些微微颤抖,身体绷得很紧,像是随时就会暴起一样,发呆看着地面,视线也没有焦距。
苍白精致的脸上,一道细长的疤痕涂过药之后有些红肿,看着整个人很可怜的样子。
警察同志有些纠结,小姑娘这么可怜的样子,现在让她做笔录是不是显得不太人道啊?!
秦孟瞟了一眼警察同志,伸手揉了揉岁欢的头发,“欢欢不要怕,你很安全的。”
岁欢很抵触有人碰她,但秦孟摸她的头发,她却没有反抗,隐约好像缓和了一些。
她抬头看了秦孟一眼,有些木楞的点了点头,虽然一句话也没说。
岁欢拉着岁安的手一直没放开,像是手里握着点什么会让她更有安全感一样。
秦孟眼中担忧不减,朝岁安说:“你在这陪着她,待会护士还要过来打针,其它的交给我就行。”
岁安点了点头,看着岁欢一言不发。
看着欲言又止的警察同志,秦孟说:“警察同志我们出去谈吧。”
看了眼感觉不太对劲岁欢,警察同志点了点头,和秦孟走出了病房,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秦孟站在空旷的楼道里,站在那透过前方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医院的住院部,还有小花园。
秦孟靠在栏杆上,直接说:“我妹妹,她心理状况不是太好。”
警察同志隐约也猜到了一点,点了点头示意秦孟继续说。
“去年七月份,江城发生过一起绑架和和贩卖人口的大案子,不知道警察同志还记得吗?”秦孟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案子?”警察同志皱着眉想了想,这个案子牵连甚广,受害人颇多,因为情况太恶劣,值得深挖的地方很多,这个案子直到一个月前才结案。
“那么大的案子,怎么可能忘了呢!你妹妹和这个案子有关?”警察同志对此印象深刻,他对秦孟笑了笑:“还有,我叫陈建,你可以叫我陈警官。”
陈建一年前刚才警校毕业,到江城西区警察局也还没满一年,但刚毕业就碰到这种大案子也是不容易,这件大案他也参与过一部分。
秦孟点了点头,“她是受害人之一,当时要是解救的时候再晚了些,岁欢可能……”
秦孟说到这有些沉重,他继续讲述岁欢的事:“岁欢是被绑架的,被救之后伤的很重,心理方面也遭受了很大的创伤。”
秦孟没说具体内容,不过也大抵能想象到,一个女孩子被绑架会遭受多少惊吓。
“创伤性应激综合征,幽闭恐惧症,狂躁,抑郁,自闭……”秦孟沉痛的细数,“这些是心理医生给出的诊断,而且也因此,岁欢对恶意格外的敏感,面对对她有很是的恶意,或者伤害过她的人她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理智。”
“并且,岁欢身手不错。所以,这个时候的岁欢会变得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