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分过阴阳五行,更分过“清”与“浊”。
薛戈抬起头,仰望天空,他这是第一次在渡船上面看见如此明亮的雷电交织。
“真想与他碰一碰,不知道谁的拳脚与指术更厉害!”
薛戈身旁的女子喃喃自语,腰间的长剑同样微微颤鸣,甚至还有一丝沛然剑气突然出现在薛戈身边不远处斩出一道沟壑!
薛戈来不及闪躲,甚至都没有想过那人腰间的长剑居然可以自行出鞘然后再出剑气。
那女子报以歉意微笑,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长剑就算是一种责怪了。
薛戈微笑着不断压住自己内心的那道声音,表现的很是风轻云淡。
撇开在场的所有事情不谈,薛戈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呢喃歌唱在他的脑海里面回荡开来,由心田蔓延到脑海,那道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的嘲讽,讥笑,不屑,感叹,刺激,辱骂,笑话。
每一个字眼就像是锤子与钉子与墙的关系,锤子就是那道声音的主人,钉子就是那些令人心生愤怒的言语,墙便是薛戈本人的意识了。
佛家曾有过此种言论,一个人的躯体其实就像是转载货物的壳子,真真正正控制身体的其实就是每一个人的意识,也就是那一缕缕虚无飘荡的灵魂。
道家也曾有言论,人的灵魂与身体从来不应该分家,以定心术和静心决来说,道家修行的从来就是让人与人的身心皆契合,最后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那便是道法大成了。
薛戈这几天一直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就是浆糊一片。
自从上了船,那个名叫唐保的商人与薛戈说了一句什么话来着,现在的薛戈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他走的时候告诉过薛戈,他其实没有哥哥与爹,他是他那个唐爹在山峡里面捡回来的孤儿,之所以可以去读书,那就是因为当初唐爹捡到他的时候,他的襁褓当中不仅仅有一块象征着身份的玉牌,还要二十多两银子在里面。
这些其实也都算不了什么,就像是一次又一次吹过的春风,今年过去了明年再来就行了,可若是明年还没有来,大不了就是后年,大后年的事情。毕竟,花有重开日,可人无再少年。
每一次走过的“风景”薛戈从来不会想着记录在纸张上面,他只会夜夜深思,然后夜夜记下。让自己的脑海成为那一张张日记纸,密密麻麻写满他自己的经历,每当无聊恼火的时候,他便会将自己脑海里面记录了非常多的开心散心的故事抓出来,让自己的心田不再干枯如大旱了几百年的惨淡光景。
其实当身边这一位女子说出她叫丞月华的时候,薛戈的脑海里面瞬间便出现了有关于“丞”“月”“华”三个字的所有内容,其中就包括了朝中宰相与丞相。还有月光,月华,水中月,月上眉梢等等一系列有关于自己看过的书籍的记载。华字则包含很多山岳,树木,溪水与大河,甚至还有诸多人名。可当三个字串联起来的时候,薛戈便只有一个目标了。“月华丞丞的自传”。
但两人都好似有些心照不宣,都没有主动说起什么月华丞丞的事情,甚至薛戈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对面那人的狡黠眼神以及带着“兴趣”二字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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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雷电过于凶厉,方圆三十丈之内几乎只有雷电存在,巨大的天幕豁口就在那位伤痕累累的白衣少年身后,他的雷电撕开的豁口已经足以让整艘渡船除去,甚至还可以让更多的修炼者凭借着一己之力打碎那些黑雾。因为那些黑雾仿佛同气连枝,若是有一处被撕开的豁口较大,那另外一边的黑雾就算是没有被打出一个豁口,但其力量与先前的相比较以及小太多了。
最起码已经有三名先天中期的修士彻底的打开了一个豁口,早已经开始逃窜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