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最不好对付的年龄必定是父母要求你开始读书的时候。
薛戈手里面拿着书,看似摇头晃脑却总喜欢眼神飘忽不知道神游万里多少了。
就好像是看见了一幕让薛戈感到惊奇的画面,朗朗的读书声中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让那个趴在门上看着薛戈的学塾夫子打了个激灵的同时怒气冲冲的朝着薛戈走去。
薛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端坐好,然后脸上带着笑容手中拿着书。
薛戈真诚的看着夫子:“先生好。”
夫子碍于颜面只能说道:“嗯,薛戈,等会放了学,你来找我,我和你谈一谈。”
就好像是一件好事情要和薛戈分享一样,那真诚的眼神与和煦的笑容让薛戈满口答应下来。
然后……
夫子第二天家访,狠狠的说了薛戈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实在不行让他去他们隔壁好几里远的私塾里面读书算了,反正他们的学塾肯定是不会在留下薛戈的。
当时的薛戈还在被自己的外婆摁着做功课,抄写几十遍夫子撰写的劝学记。
或许是碍于大将军的颜面,这位夫子最后告诉薛戈的母亲,说薛戈如果下一次还敢如此行事读书的话,那趁早离开学塾去做点其他事情,何必在学塾里面耗费光阴?
最后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夫子也只是对着薛戈的母亲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看似宽慰的言语,然后做出一脸惋惜模样之后,看着那个屁股打的肿的老高的薛戈,笑着离开了薛府大门。
那位夫子的身份有点大,所以他并不怕所谓的薛府,更不可能怕一个差点就沦为普通豪绅世家的薛府。
薛戈被自己的母亲狠狠的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然后在自己的外婆,奶奶,和外公,爷爷的相互轮流监视下,完成了将近一百八十多张纸业的劝学记。
手指头很麻的薛戈于是便想着天色还没有彻底黑下来,便趁着自己爷爷打盹的功夫偷偷溜出了薛府。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门房那些管事的并没有听见过薛戈的老夫子的絮絮叨叨以及“好言安慰”,所以根本不知道家母下了封门令,不允许薛戈出薛府半步。
于是便有了那一次震惊整个京城,也是那位年幼皇帝陛下第一次勃然大怒的将薛府彻底的逐出了京城,往西疆迁徙了一千两百多里,彻底的离开了朝廷的权利中枢。
那一晚的风云变幻以及那些人人口中的所谓的“飞扬跋扈薛战子”的名头彻底的将薛戈拉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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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永远不可能消失,所以在黑色的最深处,绝对会拥有一点最纯粹的白!
双眼失明的少女体内仿佛有一股火苗不断的沸腾,像是要将她从里到外彻底煮熟。
那一天,她行走无碍,手脚冰凉如极寒之地的冻雪。
或许是她身上的芬芳过于渗人心脾,所以在东国京城里面最不缺浪荡子的浪荡子便如同一只只闻到了花香的蜜蜂,嗡嗡颤鸣着,来到了那个少女身边。
那一天的夜晚比所有时候都来的晚,所以这个少女在第一次彻底睁开眼眸都时候,喜极而泣,然后,她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灯火佳肴,更不可能是万家灯火,自然也不可能是她那最爱的母亲。
血海好像倒灌着进入了她的脑子里面,如同强行给她开启了一个新的世界一样。
阳光明媚的世界里面有过风雨飘摇,有过巨浪滔天,有过遮天蔽日的黄沙,但唯独没有一个一个熟悉中的人死去时产生的画面!
不过那一天,或许是有人故意在那一天让她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泛着淡淡蓝色的眼眸。
清澈见底,好似,有一条乖巧灵动的小鱼儿正欢快的在那湖中摇曳,但却突然有一头血色巨口一口吞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