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面色一僵,讲不出一句话。
她自以为是向来把心思掩藏的很好,却被温玉珅那么轻描淡写地讲出来。
如此她以前所做的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珅儿,母妃自然是有一些为自己考量的地方,但更多的也是为了你。”慕容雪放柔了声音,“北域那边的支持对你而言极为重要,母妃这步步为营的也是为了他们能够为你所用。”
“是吗?”
温玉珅微微一哂,丝毫不再提这件事。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安排,就不在母妃这里多留了,日后有关于我的事情,母妃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他信步离开,淡淡的话音渐渐飘远,但一字一句却刻在慕容雪的心底。
“否则,我的计划要是因着母妃的原因被毁了的话,我也无法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警告,丝毫不掩饰的警告。
慕容雪一句话都没有说,看着温玉珅直接离开自己的寝宫,整个人这才软瘫下来。
“娘娘,要不让奴婢再送一封信去北域?”侍女连忙上前扶住她,“二殿下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些,若是把北域的那些人的计划给毁了,只怕到时候受苦是还得是娘娘。”
慕容雪被侍女扶着站稳,一言不发的,只是摆了摆手。
“无需,北域的人自然有自己的打算,珅儿想要做什么就自己去做,大不了是吃点苦头再知道回头两字怎么写。”
她就是要让温玉珅体验一下失败的滋味,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更加的老实。
不要一直妄想着脱离自己的,脱离北域的皇族的掌控。
一片沉寂之中,慕容雪再次开口。
“之前那个被抓住的女人,可以解决了。”
“好。”侍女应声。
“这次的动作稍微隐蔽点,别到时候又给留下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
侍女颔首,转身小跑出了皇宫。
大理寺,水牢。
看守水牢的狱卒已经昏昏欲睡,闻着空气里面传来的类似于是迷香的味道,鼻子微微耸动了一下,倒头就昏死了过去。
“啧,那么没有防备心。”
慕容雪身边的那个侍女面露一分得逞之色。
亏她还留了后手,却没想到这大理寺的水牢的戒备也不过如此,那些狱卒更是和草包没有什么区别,随随便便一弄就已经倒下了。
水牢的最深处,萱黎慢慢睁开眼。
“你终于来了。”
她的声音很是平静,甚至于还带着一分不易察觉的喜悦。她在这里关了好些日子,每天不变的都只有那些狱卒的严刑拷打。
就算他们没有办法问出半句话来,但每日的刑法却是丝毫不会减少。
“我要是再不来的话,就怕有些人已经把秘密讲出来了。”
侍女步步走进,把披风的帽子摘下。
“你和他们透露了什么东西?”
“自然没有。”萱黎从善如流,“水兰,你和我是同一批出来的人,自然应当知道我这个人不是什么多嘴的,不该讲的话一句话也不会多。”
“真的吗?”
水兰微微一笑,眼底露出一抹阴狠之色。
“不过你说不说都无妨,反正今天晚上你是活不了了,那些狱卒一个个的都是废物,我半点功夫都不用,就把他们撂倒了。”
她走进萱黎,把袖子之中藏着的匕首拿出来,上面是淬了一点毒的,为的就是人能够死的更加干净一点。
谁让,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讲话。
“也就八年没见而已,你的变化倒是很大,不在花楼里面住着了,换了一个人的身边待着之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萱黎懒散地开口,没有半点将死之人的感觉。
水兰眼底露出几分惊诧之色,但也没有细究一些什么,全当做是她已经预料到了自己必死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