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之见,你也需要管管你的嘴,莫要单凭着一张嘴驱散了前来求学的众人。”
温别予冷眼看着站在面前的小书童,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
“你个不识抬举的!”
小书童瞪大了一双眼,对着温别予冷哼一声。
若不是周围还有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他定是要好好教训一番这不知天高地厚的!
温别予不语,只是快步跟着小书童进了院长的书房。
“夫子,人已经带来了。”
小书童在门外轻叩三声。
“把人带进来吧。”
书房里头传来一位慈祥的老者的声音,小书童嘴上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对着身后的温别予使了眼色。
温别予随即越过小书童进了书房,顺带着将门也关上了。
他走到桌案跟前,看了眼正提笔写字的黄奕年。
他在前世的时候认得这人,身有才学却无法施展,年纪轻轻就已辞官,在坊间开了一家学堂,所教授的也都是些名门望族之后。
“在下温别予,见过黄院长。”
“你还知道我名字?”
黄奕年这才把手中的笔放在一旁,正眼把温别予瞧上了一番。
这人长得倒是挺拔,眼底也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沉寂。
“你便是云士郎要塞进来的那人?”
他很快便收回探究的目光,不紧不慢地问了句。
“正是在下。”
“听闻你年幼投靠云府,到如今这年岁也未曾读过什么诗书。”
黄奕年仍是不紧不慢的。
他说话的声音本就轻缓,现下更是显得绵延。
“不过即使如此,这字也应当是识几个吧?”
他所开设的学堂对入学之人还是有些要求的,能入他这学堂的,总不能是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
不然教授起来可有多费劲。
“自然会的。”
温别予应声。
也不知道云景亦当时究竟是如何同黄奕年说的,竟会让他觉得自己连大字也不识一个。
“那便好。”
黄奕年听闻这句还算是比较满意,勉强点了点头。
“云士郎之前早有吩咐,让你在这学堂之中挑出一位还算是喜欢的,日后当你和云小姐的夫子,只是现在那些夫子都还在授课,也就只能委屈你挨个屋子的走进去试听了。”
黄奕年嘴上虽然是讲着委屈两个字,但是面上给人的感觉却丝毫是没这般意思。
温别予也全然不计较,应了声之后便跟着黄奕年一同走出去。
那小书童被关在门外,面色气的发紫。
见着温别予先一步从屋子里头走出来,这嘴皮子立马就忍不住了。
“你个崽种!怎么这点礼数……”
“黄院长!”
见到后面信步而来的人,小书童立马把未曾说完的话给咽了下去,生怕是自己刚才讲的那些全都传入了黄奕年的耳朵里。
黄奕年冷冰冰地扫了一眼小书童,眼底露出几分不耐来。
他怎么就派了那么一个人去接温别予,差点把他们书堂的面子都丢完了。
“我平时就是那么教你说话处事的?”
“自然不是。”
“既然我往日不是那么教你的,那你刚才讲的这些话又算作是什么?”
黄奕年冷嗤一声,从袖子中拿出一把戒尺来。
“今个是没时间亲自罚你,你拿着这把戒尺去找你的师兄,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是……”
小书童声音颤抖,慢慢接过黄奕年手上的那把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