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满心不爽,可这是人家母子俩的事儿,她也不能人家说一句就插一句话。
于是拿眼神瞟卫菊,使劲儿朝她使眼色。
卫菊对张秀芬笑了笑,这才抬头去看自己儿子。
廿二啊,你甭操心俺啦,你只管操心你老婆孩子就成,俺一把年纪了,不怕人家笑话,俺给人家添的麻烦,俺自个儿会想办法报答,所以你瞧瞧,俺后边儿还得替你小叔他们收稻子咧。
此话一出,许志权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妈,俺们自家的稻子都没收呢,美英要去集上摆摊,俺要去给人做工挣钱,家里孩子你不看就算了,连地里的活儿也不管了?
许志权觉着郁闷,却不知他这话叫他妈听了多刺耳。
敢情你们需要俺的时候俺就得替你们干活儿?
干完了就把俺踢一边去?
好歹也是你这兔崽子的亲生老娘,你就这样对你娘?
没你娘还没你这兔崽子哩!
卫菊心里也会骂人了,但是几十年的习惯让她没法儿把这些心里话,对着她儿子骂出来。
可卫菊脸色也不好看了,说话语气也没刚才和善了。
恁是人家的娃人家的地,人家种的稻子,和俺有啥关系?俺这要是沾了,人家才不高兴,俺还想多活两年,招惹不起俺躲还不行。
等卫菊把这些话说出口,张秀芬给她竖起大拇指,无声地夸赞她。
许志权愣了,他这是第一次听见他妈说这种话。
廿二啊,俺好歹是你婶,就以你长辈的身份给你说句话:做人要讲良心。别的俺不多说,免得得罪某些人。张秀芬淡淡地说。
等廿二回去了,肯定会把这些话告诉李美英的。
以前张秀芬还会怕,可现在她家廿四转性改好了,不仅家里上下一条心,而且家里生活改善了好多。
因而她腰板也硬挺了。
不怕李美英!
以后她和老五头有儿子儿媳养老!
但张秀芬也没忘记之前许庭的叮嘱,所以说话都是点到为止。
就算李美英生气要和她撕破脸,她也不怕把这些话说出去给大家听,看看到底是谁胡搅蛮缠。
而此刻,许志权看着一向温和慈祥的老母亲,对自己面露愠怒之色,竟是茫然了。
不是说,天下父母就没有不爱孩子的吗?
他母亲就不能体谅体谅他的难处?
难道真要逼得他和老婆离婚?
许志权越想越难受,肩膀一下子耷拉下来。
语气带着疲惫地说:妈,俺累了,你和美英能不能不闹了?一个好好的家,非得搞成这个样子吗?
见状,张秀芬气不打一处来。
刚忍不住要顶回去,就听一旁的嫂子声音略尖锐地说:谁要闹?你说谁闹?是不是连你也想看到你妈被你老婆逼得去死你才安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