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凌风没想到叶子佩会紧张到抠破自己的手心却浑然不知的程度,他急忙跑到屋外从摩托车后座上的医药箱中翻出创可贴,仔细替子佩贴服到伤口上。
这一串快速敏捷且熟练的动作被默默站在叶子佩身旁的宋子昂全程尽收眼底,起初他只是愣瞌瞌看着章凌风像风一样跑来跑去不知何意,可是当他看到他捧起子佩的手轻轻贴上创可贴时,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出,烧得他口干舌燥,子昂瞪大双眼毫无预警地一把将章凌风推出去好远。
子昂的发飙令子佩大吃一惊,心想刚才还心平气和跟自己说活呢怎么突然之间暴怒起来?
顾不上细想,子佩上前一步先扶起了章凌风,然后回头斥责子昂的粗暴。
子昂站在原地紧绷着嘴唇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从他的眼神中仍然能感觉到他余怒未消,甚至还有些耿耿于怀的意思。
章凌风龇牙咧嘴地摸着自己被顿疼的屁股,刚要对子昂发火,可是两人目光相遇时,他莫名其妙地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难不成也伤到大脑了?”子佩对章凌风的反应摸不到头脑。
“不碍事,我看八成是这小子吃醋了!”章凌风微笑着在子佩耳边低语。然后走到背对着身体正聚精会神地收拾针灸盒子的郭老爷子身边,商定下一次针灸治疗的时间。
一周两次,一个月之后一周一次,先这么定吧。老人摘下老花镜对章凌风说,因为耳背他对刚刚发生的这段插曲浑然不知。
辞别老中医,三人踏上返回路。一路上子昂撅着嘴继续吃醋郁闷,各种不爽。先是气哼哼从章凌风的医药箱里翻出创可贴,执着的在子佩掌心刚刚贴上的创可贴上复又贴上一层,然后又执拗地要求坐在摩托车的前面,只因为章凌风发动摩托车时会把子佩围在他的臂弯里。
“喂,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么高的个子坐在前面,像堵墙似的,是要让我们三个都滚到山涧才称心吗?”章凌风叉腰站在车前对子昂说。
子昂很固执,对章凌风的质问完全不予理睬。他拒绝下车,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还高高扬起下巴,一脸的不服气。
“哎!一物降一物,看来这个红孩儿还得菩萨亲自出马收服才行!”章凌风无奈地连连摇头,对子昂的孩子气已经无计可施了,他像泄气的皮球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子佩的身上。
面对子昂的幼稚行为,叶子佩无可奈何中夹杂着些许怜惜。她明白子昂的倔强也有针对自己的不满,也许是跟子昂长时间独处的原因让他在心底对自己的依赖程度已经由单纯的寻求安全感变成不可分享的排他眷恋。
在这一点上子佩内心无比感动的同时又无限感伤,假如几年前在灯塔客栈的那个炙热的午后两人擦肩而过,假如俩人不是在同一座城市上大学,假如他对自己上次来坳北教书的事情杳无音信,假如彼此在任何的一次误会后一别两宽,永无交集……
可是这么多的可能却偏偏都是假如,命运没有让他们各自安好却将两人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起,注定今后要走出相同的轨迹。子佩感慨万分,既然上天制造了一次次的巧合,那就让一念花开一念花落成全彼此的惦念吧!
想到这儿,子佩宠溺爱恋的眼神不由得瞥向子昂,偏巧碰上子昂怏怏不乐的表情。为了尽快说服子昂改变主意,子佩不得不阴沉下脸色,佯装气愤的样子大声说:
“我们开的是摩托车,你个子最高坐在最前面,三点一线一定会挡住章医生的视线。山路陡峭,你是想让我们都掉到山谷里吗?”子佩站在摩托车前杏眼圆睁,“快乖乖的下来,不然都受伤了的话,医药箱里有再多的创可贴也没用!”
威胁也好恐吓也罢,子佩的一番话果然见效。子昂虽然不情愿,但在子佩严肃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