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一位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只金毛犬推门而出。“你们找谁呀?”女人警惕地上下打量子佩跟子昂,一脸严肃。
“打扰了,我们想……想看看您这栋别墅和……这个小院,这里看起来还……蛮漂亮的。”子佩拘谨地说,同时探头往里张望,发现除了那棵茂盛的桂花树不见了,别墅的颜色也被漆成了砖红色,阳光下很是扎眼。
“这又不是公园,有什么可看的。”女人用身体挡住了子佩的视线,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来扫去,戒备心十足。
女人的冷漠并没有让子佩气馁,反而激起了她一定要带子昂进去看看的决心。想想自己千里迢迢来这儿不就是想让昂即景生情启迪记忆的吗?!于是她平复一下心情再次请求女人允许他们进去参观一下,哪怕是几分钟也好。
“你这个姑娘好奇怪,说这话有些强人所难吧!要是想欣赏园林美景前面有人工湖,你可以随意游览,没人拦着你。要是想参观别墅建筑,你再往里走,那边的别墅比我这栋更高大宏伟,完全可以大饱你的眼福。”女人撇着不屑的眼神,嘴里也没停止挖苦:“我这里又不是什么网红打卡地,也不是什么名人的故居有什么好参观的!哎!真想不通,现在的年轻人这么懒惰,就想着躺平,有手有脚自己不去努力,拍什么朋友圈炫富,幼稚,虚荣!”
“不不不,您误会了,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名人的故居,可是……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子佩指了指身旁的子昂。
子佩的话让女人吃惊不小,她侧目看了一眼子昂转头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了印证自己所说属实,子佩连忙又补充说:“跟您签订卖房合同的人是个叫宋子玥的女子吧!那是他的亲姐姐。”
此言一出,子佩没想到女人的戒备心更重了。只见她神情紧张地转身欲退回院中,怀里的黄毛犬跟着狂叫不止。
眼见着大门要被女人关闭,子佩急忙用双手抵住了门板。
“您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意图,只想去里面看看而已。”子佩恳求女人。
“你们……不要仗着人多胡来!我买这个别墅虽然便宜,但手续是合理合法的,谁让你们着急卖呀!”女人满脸涨得通红大嚷道。
“您误会了,我们只想进去看看,真没有别的意思。”子佩再次恳求。
见女人仍然满脸抵触的神情,子佩一面用力支撑着门板,一面低声解释要不是因为希望找回失去的记忆,他们也不会来这里。
“找回记忆?”女人不解地问,“你还是他?”显然感觉有些意外,但语气中又掺杂了些许的好奇,目光在子佩跟子昂的脸上扫来扫去,眼神中夹杂着猜忌跟一丝的兴奋。
“是……他。”
子佩艰难地回答,声音有些颤抖,内心的痛只有自己知道。因为目睹过太多人投向子昂的或捉弄或嘲笑或鄙夷或揶揄的目光,他们肆无忌惮地盯着子昂惊恐不安的脸,饶有兴趣地在子昂身边转悠,像观赏来自外太空的异类。
每次的解释都像用刀刺痛心脏,别人看不到她内心的苦楚挣扎,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在滴血。她多想大声告诉他们,你们知道你们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过去有多帅,多阳光,多睿智,多优秀吗?可是转眼看到子昂或呆滞或惊恐的目光时,她知道自己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的,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子昂是笑话,是巨型低能儿,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自己尽心竭力的解释只能像祥林嫂的絮叨一样,引来更多人的嘲笑。
这次也不例外,女人好奇地踮起脚尖伸长脖颈向子佩身后望去,嘴里嘟囔着多俊秀的脸,莫不是坠落人间的天使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脸会长得如此精致。哎!人无完人,可惜可惜。
女人一面摇头一面啧啧感叹。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