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云感觉心烦意乱,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要去哪里,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离汪志伟越远越好。
她原本是要报警的,可汪志伟的一番话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在刚才,她推开要强吻自己的汪志伟时用力过猛,他被推倒在了地上。刘锦云心想这个举动一定触痛了他的神经,也许会引起他的怨气。可不想汪志伟不但丝毫没有动怒,脸上甚至还显现出一丝若无其事的微笑。
他缓缓爬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浮灰重新凑到刘锦云的耳边低声说:“师姐,火气好大!别忘了咱们俩可是拴在一起的,真要是出了什么状况那可是跑不脱我也蹦不了你。哎!我对师姐您可是侠肝义胆的,苍天可鉴日月为证。要不是我舍命挡在前面,你哪来的岁月静好,恐怕现在门都不敢出了。真要是出什么意外的话,师姐这张漂亮又迷人的脸蛋恐难再放异彩了。那些人可不会像我这样文明地和你讲话,他们不用语言,直接用刀子。”说着汪志伟抬起手掌在刘锦云白皙的脸颊上轻轻一划。
刘锦云一惊,后背冷汗涔涔。瞬间的恐慌让她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她说不出一句话,只瞪一双惊愕的大眼睛呆望着汪志伟。
“亲爱的师姐,报警吧!进局子咱俩也是成双入对,我奉陪。”汪志伟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斜睨着刘锦云,他笃定面前的这个女人还没有高尚到要毁灭自己去拯救别人。
果然,听了汪志伟的这番话,刚刚还激昂愤慨的刘锦云默不作声了。片刻沉吟后,她低垂着头走过汪志伟的身边,穿过不长的走廊向大门走去。在经过卧室时她都没有勇气再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宋子昂。
汪志伟暗自窃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几片枯叶被秋风扫落到了汽车挡风玻璃上,其中的一片被夹在雨刮器上迟迟不肯离开。它的周边卷曲着,已经完全褪去了生命的葱翠,只剩下了令人唏嘘的黄褐色。
枯叶也在嘲笑自己,刘锦云深深地叹了口气。
宋子昂的遭遇让她看清了汪志伟的本来面目——他不仅是个小人还是一个危险分子。和这个见利忘义的人搅和到了一起,自己与他而言,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龌龊,刘锦云肠子都快悔青了。不只是毁了事业断了前程,她觉得自己和汪志伟简直就是同案犯。
她恨自己的懦弱,明哲保身的庸腐,却又无可奈何。
人生路上,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没了方向。
此刻的刘锦云就是这种状态......
宋子昂坐在画架前一筹莫展,白色的画布上空空如也,对面的墙壁上贴着一张老妇人的照片,圆滚滚的身躯显得雍容华贵。照片是几天前汪志伟拿来的,他对子昂说这是一位富豪的母亲,下个月要办八十大寿的庆典,家人托朋友找到自己,想要一张跟照片一模一样的油画。因为对方价钱开得很美丽,汪志伟就承接了下来。
可是宋子昂却不喜欢做这件事情,他不喜欢这种枯燥的被动的毫无激情的创作。而且他总觉得照片上老妇人的一双眼睛好像始终盯着自己看,令他浑身不爽,像是在监控摄像头下生活。
他折断了最后一支画笔,随手丢在了画架下面,那里已经散落了十几只折断的画笔。然后呆坐在画架前,直勾勾盯着画布,大脑跟画布一样的空白。
“咕咕咕”几声清脆的鸽子叫从窗外传来,是她来了!子昂一阵惊喜奔到窗前。果然是那只通体雪白只在尾翼上有一点点灰色的鸽子,落在阳台的铁艺围栏上正向这边张望。
“快进来,小家伙!外面一定很冷吧。”子昂兴奋地打开窗户。
鸽子好像听懂了子昂的话似的展翅飞到窗台上,仰起头咕咕咕地冲着子昂叫个不停。
“这是你那份儿,快吃吧!”子昂取来快餐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