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呆呆地站立在门口,满脑子回响着刚刚周希瑞的说过的话,完全没有注意到柳思煦已站到了身边,直到挨了柳思煦重重的一掌。
“干什么呢,一个人发呆?”
“没什么。”子佩机械地跟在柳思煦身后回到寝室。
回到寝室子佩躺在床上默默看着房顶发呆,周希瑞那张傲慢的脸一直在眼前晃动。她说得没错,自己没钱没家没地位,甚至连和他恋爱的机会也要从打工的时间里斤斤计较出来。
“哎——”子佩长叹一声。
“发生什么了?一脸的衰样。”柳思煦躺在下铺问。
“你说要是太辛苦的恋爱,是不是就应该放手?”子佩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好的你们,吵架了?”
“没有,是感觉有些累。有些事情我没有提前考虑到,可现在出现在眼前了,就立在那儿了,我无法翻越,好像也没有退路了。”子佩呐呐自语。
柳思煦一跃而起,站到子佩的眼前,“喂喂,知心姐姐现在上线!快说说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样子可不像你。”
在柳思煦的一再催促下,子佩说出了刚刚经历的全部。
“小傻瓜,你中计了,你这是当局者迷!”柳思煦急得直拍大腿,“你想想,她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你和子昂妈妈就要历史性会面时出现?!还不是她心虚,怕你捷足先登先被他妈妈接纳,那她就凉凉了。这也说明其实他们两家只是有意向至少还没有坐实,一没订婚二没结婚你怕什么?”
“可是他们两家是世交,而且宋家好像还有求于周家,我恐怕到头来即使我和子昂在一起了,子昂也会被他们家驱逐的,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我从小没家,家对我而言太重要了,我不想他门家因为我而变得七零八落。”
“你还真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傻瓜,你以为他们家会和他断绝关系?错!他是家中独子怎么会呢!你不了解现在的家长,你再作他们也会找到原谅你的理由的!等你们以后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那就——”
“胡说什么!”子佩满脸绯红。
这时子佩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子昂。告诉子佩自己现在就在楼下,等她一起去飞机场。子佩思来想去还是退却了,佯装身体不适不能一同前往。电话里子昂很失望的语气,不过也许是马上就要见到妈妈的缘故失望的心情仅仅一闪就释然了,说处理完事情晚上会来看她。子佩挂断电话悄悄来到窗前,看到子昂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再联想到过一会儿子昂就会和周希瑞站在一起心理就不是滋味。
晚上子昂没有来,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子佩,说是在陪妈妈吃饭。放下电话,子佩心理空落落的。她对柳思煦说去水房打开水,可到了水房却发现忘记了拿热水瓶。
子佩独自来到操场上,今天足球场上没有比赛,但两侧高悬在铁架上的探照灯却不知为什么亮着雪白的光柱投射在场地上。原来是一群身着学士服的学哥学姐们正忙着拍摄毕业视频,时不时地传来一阵笑声,晚风吹动着宽大的学士服像一个个黑色风帆在星光灯盏间鼓动。子佩呆呆坐在石座上,眼前的欢乐气氛一点儿也没能感染她,反而让她陷入了更深的孤独与落寞。
左心室住着浮躁,右心室住着不安,这就是子佩现在的全部心情。已经熄灯了,可是她还是无法入睡。白天周希瑞说的话像学校门前的广告滚动屏一样不停地翻动在子佩的脑海挥之不去。要不要明天上午十点去参加宋子昂的毕业典礼,成为此刻的绕不过的选择题。正在辗转反侧时,微信提示音响起,是子昂:睡了吗?明天典礼一定要来,等你!
美院的学生中心
毕业典礼还没有开始,主席台下黑压压坐满穿着学士服即将毕业的学生。音响里放着《平凡之路》,我曾经跨过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