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苒苒低眸看着自己的手指,另一只攥着锦帕的手紧紧捏着,脑中思绪一片混乱。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忽然间脑子一抽咬破手指给闫琛喂血了,等她反应过来时血已经溢出来了。
闫琛无措的舔了舔干涩唇,一向不可一世执掌全局的男人,此刻惴惴不安的像个毛头小子。
“苒苒……”他伸手扯了扯少女垂落在身侧的衣袍,哑声唤她。
“唰——”
昭苒苒像是被炙火灼烧般倏忽站起身,神色不自然的后退几步。
“你,你已经没事了吧,那我就先走了!”昭苒苒快速的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闫琛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让姑娘肯见自己,哪里还能让她这么容易跑了。
分明他和苒苒分开不过一天,他竟觉得像是过了无数个四年。
一分一刻,凝聚的,显露的,无疑都是对少女的思念和不安。
“苒苒,别走!”闫琛大掌牢牢扣住昭苒苒细白的手腕。
她对身子就那样被忽然止住脚步,胸口剧烈的心跳间,压在深底的那股负罪感几乎一瞬间冲破牢笼将她淹没。
“你干什么?闫琛”昭苒苒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他。
语气微颤,微红的眼眶也是隐隐带了些抗拒。
“你想尽办法让来到你身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不是傻子,哪里还能看不出来这一切的用意,只怪自己傻,竟然一直被他的人牵着鼻子走。
苏德善也是,定然是得了闫琛的授意才一步步劝说自己留下,又让自己给他治伤。
“你怎么总这样,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闫琛浅笑着叹了口气。
微斜的夕阳透过小窗跃入,降落在男人侧身,描摹出他凌厉清隽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上眼窝很深,褶皱很深的双眼皮眼尾微下垂着,漆黑眼睫耷下一抹阴影。
整个人像是沐浴在夕阳中的俊美堕仙,无奈,又充满溺爱的慵懒。
昭苒苒看着曾经再次令自己心动的男人,那抹被自己强压下去的心跳好似又不受控制般鼓捣起来。
“我……行,你现在解释,说说,说清楚来”
“一桩桩一件件,你最好都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昭苒苒深吸一口气,葱白的手指不受控制的互相揉搓起来。
闫琛轻笑一声,大掌一用力一把将人拉入自己怀中。
“唔……”
昭苒苒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就那样直直的跌落在男人怀里。
“你——!”
闫琛按住少女作乱的双手,好似无力般轻轻将头往她单薄瘦削的肩头一靠。
“可不乱动啊苒苒,我可是伤患”
“待会儿伤口裂开你又得重新包扎一遍了”闫琛勾着唇悠悠道。
说话间喷洒出来的温热气息轻轻拂过昭苒苒正对着他的侧脸,酥酥麻麻,温温热热的温度,有些挠人。
她无措的眨了眨眼,闻言乖乖的不再乱动起来,任由男人靠在自己肩上。
“这一天都过去了,事情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人应该也冷静的差不多了”他微微侧了侧脸。
“我之所以昨天没有及时和你解释,是因为有很多事情还没有解决,有些事也还没确定”
正说着男人缓缓从鼻息间喷出一口气,伴随着哼笑:“而现在我有了把握,因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要的答案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了”
听着闫琛沙哑低沉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好似像一阵温柔的风慢慢抚定着她跳乱不安的心。
“我知道你开始是恨我,讨厌我的,恨我在上位后的变心和对定远侯府的赶尽杀绝”
“可是乖乖,死刑犯行刑之前还能吃上一口饱饭,你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就定了我的罪!”
“可是我都亲眼看见了,你和昭月灵……”少女闷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