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琛走后沈归阑久久站在案台前没有动作,细细想了一番闫琛的话,心里涌起一股荒谬感,他想,闫琛口中的那个人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出现在自己生命里。
男子眉目如画,衣冠胜雪,修长的手缓缓抬起,捻起案台上的一颗白子,眼眸垂下细细端详着,良久后随意的扔在满是黑子的棋盘中,举手投足间是优雅贵气。
棋子间的碰撞声清脆悦耳,像极了山泉飞湍间的激流叮咚。
沈归阑眉眼冷淡,负手缓缓而出,淡声唤来书童收拾案台。
…………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近来这长平郡主的事大家都听说了吧?且说这小郡主自那日翡翠阁之事回府后又大闹了一番,闹得那是家宅不宁啊!”
茶馆内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故作老成的摸了摸自己根本没有的长胡须,长长叹出一口气道。
座下众人笑着纷纷附和,各有各的说辞,把自己这些日子听到的消息是说了个尽。
“这事儿我们早听过了,那小郡主为了一己之私居然当中命令自己丫鬟去扒人家小姑娘的衣服!”
“还有我听说那礼部侍郎家的二小姐退婚也是因为这小郡主,人家两人感情甚笃,按理说两个月前就应该成亲了,结果就因为那小郡主看上了人家的未婚夫!你说这……”男子啧啧拍掌,不停摇头。
“这小郡主做的风流事又何止这些,要我说她在皇舍那些事还没都出来呢!”
“是说不是呢!”
……
茶馆内热闹非凡,议论声阵阵,与之相反的是池乐菱的闺房,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气氛了。
一众丫鬟匍匐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房内已是一片狼藉,名贵的花瓶碎了一地,案桌上的器皿也是破碎不堪。
池乐菱自从听了永京内的流言,今日韩宁约她出去赏花,却不想到场时还有一种男男女女一起,那群人看到她来神色各异,大都是在暗暗里嘲讽她。
她觉着不对劲一番打听才得知现在永京大街小巷都是自己的“光荣事迹”。
气的她直接打道回府,回家后狠狠发泄了一番心中的郁气依旧不减,气的池乐菱双眼猩红,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脚下一种丫鬟。
“雏菊呢!”池乐菱冷声开口质问一群丫鬟。
一名丫鬟颤抖着爬出来声线不稳回道:“雏,雏菊她昨天被郡主您派去解决王公子的事了,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丫鬟口中的王公子便是那礼部侍郎家的庶女二小姐林雪的未婚夫婿,几个月前郡主见他长得清秀挺拔,再加上她本来就和林雪不对付,一番勾引后那人便上了勾,池乐菱也是后来才发现这男人想借她身份上位,甚至还妄想娶她!
池乐菱冷哼一声,就他那个穷秀才,也就配林雪那个贱人差不多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池乐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发完那个王什么的叫她赶紧回来!”
丫鬟赶紧道了声是,随后便下去等雏菊了。
在丫鬟下去后,门口缓缓走进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那妇人三十左右,身段苗条,面容严肃。
看到一地狼藉微微蹙了蹙眉道:“菱儿,你又在胡闹什么!”
池乐菱看到来人正想上前哭诉,一听到她说这话顿时心里怒火涌起,“什么我又在闹什么!娘亲您难道没有听到外面怎么说我的吗!”
池夫人眉头皱的更深,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丫鬟们叹了口气说:“你们先下去吧,待会儿再来收拾!”
丫鬟们终于松了口气,纷纷退下。
池夫人拉起池乐菱的手坐到塌上语气有些微怒:“我知道你心里火,但是你再怎么苛责这些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