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自己。
韩婧婧一直搂着她，眼泪也无声地滑落。
命运对乔以漫实在太过残忍。
她明明那么好，却在那么年轻的时候被迫接受如此多的生离死别。
每一次，都是她至亲的人。
乔以漫一向坚强，但奶奶是她的软肋。
韩婧婧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乔以漫，感觉所有的语言在这个时候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知道，乔以漫终究要放肆的，痛快的发泄一次。
幸好，乔以漫也在努力让自己冷静。
等眼泪稍稍平复以后，她的眼睛都肿了。
苍白憔悴的脸上，布满了斑驳的泪痕。
在贺云宵和韩婧婧的帮助下，乔以漫为奶奶办了后事。
这天一天的时间里她几乎都在墓园。
厉景赫也知道，他们正在办奶奶的后事。
他今天也来了。
只不过并没有像安浩泽说的那样，在乔以漫面前刷存在感。
因为这样的场合，不合适。
如果他今天出现在乔以漫面前，或许会让她更加痛苦。
只是看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那么难过，陪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他，他就感觉很懊恼。
一直到夜幕降临，乔以漫才重新回到医院。
今天她哭了太久，情绪波动太大，声音都哑了。
她的身体原本就没有完全恢复，回来没多久就睡下去了。整个人精疲力尽。
韩婧婧站在床边，给她擦脸，她的眼睛今天也肿了。
“贺老师，以漫应该会好起来吧？”她看着贺云宵，声音有些沙哑。
“一定会的。”贺云宵的语气非常笃定。
“等她好了以后，咱们带她出去散散心吧？不一定要出国，或者去很远的地方。”韩婧婧提议道。
“嗯，到时候问问以漫。”
顿了顿，贺云宵又说道：“你待会儿也回去休息吧，今天我守在这里。”
“可是……”韩婧婧还有些顾虑。
贺老师这段时间也很累了。
“我没事，就当值夜班了，你明天过来接班就行。”
听见她这么说，韩婧婧才答应下来。
“行，那我明天带早餐过来。”
韩婧婧刚从病房出来，不经意抬头，就看到厉景赫站在病房的走廊上，眼神愣愣地盯着病房的门。
以前她是希望乔以漫跟厉景赫能破镜重圆，但这次的事情以后，她却不想让乔以漫跟他在一起了。
太辛苦。
“厉总还是回去吧，以漫已经睡了。哪怕她醒着，也不想看到您。”
厉景赫不说话，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
韩婧婧心里有气。
“您知道以漫为什么对奶奶过世的事情那么愧疚自责吗？”
厉景赫的表情这才稍微松动。
视线转移到她脸上。其实他也想知道原因。
“为什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