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语气称不上温柔,但比平时稍微温和一点。
“谢谢厉先……”乔以漫艰难的道谢,没说完,就被厉景赫打断了。
“省点力气,没用的废话少说。”
“喔……”乔以漫应下来。
他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乔以漫却分得清好赖。
有些人说的话再好听,却话里带刺,口蜜腹剑,那样更加可怕。
或许是上次她发烧,厉景赫已经积攒下来一点照顾她的经验。
这次再做起来就没有上次那么生硬了。比如,给她喂水。
水杯凑到她嘴边,乔以漫确实有些口干舌燥,出汗太多,有些脱水。
但因为肚子实在太疼,她根本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
乔以漫就着厉景赫的手,给自己灌了半杯热水,这才稍微舒服一点。
“换一件衣服?”厉景赫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
她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如果不换,湿气入体,很可能又会感冒。
这个道理学医的乔以漫其实很明白。只是她现在……
“我帮你换。”厉景赫却十分强势。
反正这种事又不是没干过。
上次乔以漫发烧,一直浑浑噩噩,多数时候处于昏睡的状态,当然也不可能有意见。
但这次,她是清醒的状态。肯定不可能。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换,您帮我去拿一件干净的衣服就行。”乔以漫咬着牙说着。
自从厉景赫跟她道歉以后,他已经默认乔以漫不跟他闹别扭了。
现在看她的态度,似乎还可以。
“你确定自己可以?”
乔以漫点点头。
或许是因为刚才哭过的缘故,此时她的脸上还有泪痕,眼睛也红红的。
厉景赫不想看到她这样,所以也没有跟她对视。
他去给她拿衣服。
乔以漫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看着他明明很不自在,却还要坚持留下来照顾她。
而且跟上次比起来,似乎更加顺手了。
她心里悄悄地漾起一阵涟漪……
厉景赫找了一件T恤拿过来。其实,他一直注意到,乔以漫在看着他。
说实话,被她这么盯着,他感觉很不自在。
以前没有人敢这么做。
“换吧。”他把衣服拿给乔以漫。
乔以漫原本还想着该怎么让他先出去一下。
谁知道人厉总已经非常绅士地转过身去,这就是回避了。
还不忘叮嘱一声:“有事叫我。别逞强。”
听到别逞强这话,乔以漫莫名感觉鼻子一酸,原来,他已经在看穿一切……
乔以漫应了一声。
几分钟之后,她才终于艰难地换好,重新躺下以后,才乖巧地说了一句:“我换好了。”
厉景赫转过身来,垂眸,就对上她的视线。
他的眉头再次不露痕迹地蹙了蹙,眼睛怎么又红了?眼眶里闪烁着泪光,难道还是很疼?
没等他问,乔以漫略带哽咽的声音先响起:“厉先生,您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厉景赫怔了怔,少顷,他才道:“什么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