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一个小时之前。
今夜的卡林斯府邸,和平时大不一样。这个时候还没到熄灯休息的时候,但是现在,整座庄园却黑灯瞎火,就连一个巡夜的人都看不到。哪怕平时卡林斯大公因事外出不在府上,庄园工作的人也绝不会现在就休息的。
毕竟庄园很大,哪个角落都需要收拾。
庄园之中,处处都透露出诡异的肃静气氛。
不过,这黑漆漆的庄园之中还是有一丝亮光的,那是卡林斯大公的私人书房。
借着有些昏暗的油灯,卡林斯拿着一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使用的羽毛笔,在自己面前的一摞信纸上不停书写着。每写完一张,他就等不及墨水干透,便将信纸折好,放在一个已经写好收件人的信封里,再用火漆印封上。
在他身边的小推车上,已经堆了十几个这样写好的信封了。
等到将桌子上所有的信纸写完,信封用完,卡林斯伸了个懒腰,摇了摇桌子上的铜铃。
“老爷。”
像是已经等了很久一样,一位仆役便出现在了打开门出现在大公面前。他没有穿庄园里仆役的正常工作服,相反,他更像是准备出远门的旅者。
“把这些信,送到这些人的手里,一定要让他们亲启。”将信件递到仆役的手里,卡林斯大公叮嘱道,“虽然他们离王都的距离都不近,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在两天之内将它们都送到。”
接过信件,这名仆役仔细看过一遍每封信的收件人,之后便将它们小心地守在怀里的小包中,无言地向大公鞠了一躬。
即便没有看新的内容,他也深知这些信件的重要性,更知道自己此行担负的责任有多重。
“去吧。”闭上眼睛用胳膊支着脑袋,卡林斯大公挥了挥手。
“……”
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向紧闭的房门,准备连夜启程。
突然,还没等他走到门口,房门便自己打开了。
在两人略显惊愕的目光中,一个身穿淡灰色便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嗯?”这名即将远行的仆役有些惊讶,但他还是一下子站定,冲着年轻人行了个礼,“少爷,您这会儿不是应该在边境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面前之人,正是大公的独子,约翰·卡林斯。
“嗯,主要是陛下前两日叫我回来的,说是有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我就回来了……话说今晚家里怎么这么黑啊?”
“老爷给我们放了个假,让我们都休息几天。我家乡前段时间来信说家里有事,我正好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少爷您先和老爷聊着,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绕过少爷,准备离开了。
然而——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走为好。”
“什……啊!”
没等这位仆役反应过来,他的眼睛便被一道突然出现的寒光刺痛了双眼。下一秒,他的胸口便传来了一阵剧痛。
一把锋利的短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为,为什……”
没来得及问自家少爷为什么会出手杀自己,这位可怜的仆役,便睁着一双写满恐慌与不解的眼睛,倒下了。
死不瞑目。
“没有为什么,只是突然不想让你走了。”拔出插在尸体上的短剑,这位少爷从他的怀里,抽出了那一沓已经被血液染红边角的信封,一个一个地查看着上面的人名和地址,“反应这么急,难不成,卡林斯商会跟第零号工会之间的角力,要宣判结果了吗?”
然后,他便将那些信封藏到了自己怀里。
“如果时间够,我也不至于如此孤注一掷了,毕竟这是足以影响到整个世界贸易界的大事情。”自己外派紧急任务的仆役当着自己的面被暗网的人杀掉,卡林斯大公竟然不动如山,就连闭上的眼睛都没有睁开,“不过你也真够忙的,怕不是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