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对手,才有活下去的资格。
就像养蛊一样,只有最强的那批人,才能活到最后。
宁无悔在梦里看着那个小小的自己,从一开始的胆怯心软,在经历过无数次的搏杀,欺骗,背叛后,渐渐变得冷酷无情。
即便有人倒在面前求救,自己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种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教官告诉宁无悔,她表现很好,可以离开这里了。
紧接着,她听到一个少年含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无悔,我来接你了。”
这声音莫名让她心头发酸,宁无悔回过头想去看对方是谁,梦境却倏然破碎。
她一下从梦中醒了过来。
司擎夜一直守在病床边,宁无悔一动他就注意到了,立刻凑上前询问:“醒了?感觉怎么样?”
宁无悔呆呆看着上方男人熟悉的俊脸,思绪茫然了一下,“这是哪儿?”
“医院。”
“我怎么会在医院?”宁无悔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司擎夜伸手扶了她一把,然后才道:“你昨天下午在射击馆突然晕倒,把我们都吓到了。”
“我晕倒了?”宁无悔有些意外。
司擎夜颔首,“你还记得当时是怎么回事吗?”
宁无悔按着太阳穴,皱眉回想了一下,“当时射击馆里的枪声很吵,然后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头突然很疼,之后就没有意识了。”
司擎夜眸光微动,“是你之前车祸忘记的记忆吗?你想起了什么?”
脑海里模模糊糊的,宁无悔摇头,“记不太清了。”
司擎夜闻言微微蹙眉,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把医生喊了过来给宁无悔看诊。
“星星他们呢?”宁无悔没看到自家三小只,问了一句。
“医院不方便,我让司家轩送他们回家睡觉了,等下应该就会来。”
很快,医生就过来了,简单检查询问一番后,说道:“病人突然昏迷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记忆受到了刺激,照她这个情况看来,她的记忆也许会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开始恢复。”
“那她这种突然性的头痛,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司擎夜并不在乎宁无悔能不能恢复记忆,他只担心车祸的后遗症会给她的身体带来隐患。
医生摇头,“就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这种头痛并不是病理性的,而是受到外在因素刺激导致的,应该没事,以后记得定期来医院检查就行了。”
听到他这么说,司擎夜这才放下心来。
他又和医生聊了几句,然后才送医生离开。
回到病床边,看到宁无悔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心微微蹙着,神色略带困惑。
“在想什么?头又疼了?”司擎夜说着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宁无悔没动,抬起眼睛看他,慢吞吞的道:“没有头疼,我只是在想我睡觉的时候,做的那个奇怪的梦。”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