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细微的哭声从嗓子里冒出来。
傅司祈呆滞了片刻,停下自己的动作,抽身,居高临下地看她。
发现她哭得厉害,一滴滴眼泪像珍珠似的从眼角滑下来。
特别是她还紧咬着自己鲜嫩的红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直到唇上都留下深深的咬痕。
“为什么?”
“我到底哪不如他?”
“叶幼清,你有心吗?”
“一次次伤害我,你当我不会疼是吗?”
傅司祈心疼不已,但莫大的醋意占据了上风。
她为了林一白这般欺他骗他,到底把他当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还是永远匍匐于她裙底的舔狗?
他捏起拳头狠狠地砸在车座上,价值连城的定制轿车被他捶得咚咚作响。
车厢里的动静更像是山崩海啸,好像要将小小的她席卷进惊涛骇浪里,却始终停在她方寸之外,被他铜墙铁壁般的身躯挡住。
而他可怜又锥心的质问狠狠扎在叶幼清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阵阵发疼。
他醋了,他疯了,他失控了!
同时他痛苦着。
叶幼清在逼仄的空间里压榨到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这会儿只能勉强忍着被肆虐过的疼痛坐起来,手指发抖,声音也带着浓重的哭腔。
“哥哥,你误会我了,这些我都可以解释……”
一动,两腿之间就传来清晰的痛感。
她小幅度地吸着气,眼眶泛红,委屈得不行。
“不用了,以后我们两清,我不会再见你。”傅司祈丢下这句话,冷漠地下车,用力把门关上。
她诧异的眼神和脆弱的哭腔也被尽数隔绝在车厢里。
眼看着车窗外的傅司祈一步步走开,直到消失在她眼底,也没有片刻迟疑。
他答应过自己,如果这次她再骗他,再去见林一白,他不会再为她动容半分,不会再被她的花言巧语蒙蔽,不会再对她有任何期待。
或许放手,才是对彼此最大的成全。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傅司祈魁梧高挑的身形明显剧烈地晃了晃,扶着冰冷金属扶手才堪堪稳住。
另一只手则抓着自己酸涩难忍的心脏,指尖一寸寸收紧。
叶幼清瞬间无力地跌坐回原位,脑袋一片空白。
他说两清?
彻底不要她了是吗?
连她的解释也不听,那么决绝地转身离开,把她这样狼狈地丢在这里?
所以刚刚那个算是最后的道别,还是从她身上讨回利息,偿还他多年的付出和爱意?
不会的,哥哥不会这样狠心对她,她要亲自面对面问清楚。
让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清楚,骗她还是真情流露,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因为在他充满爱意的眼神里住了很多年,所以他如果不爱,她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可她实在累极了,心理和身体都承受了太多太多,虚弱地躺在后座上流着泪。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擦黑。
只有周婶默默在她旁边,手里拿着药膏和棉签,小心翼翼的帮她处理身上那些淤青。
那些其实不疼。
她皮肤娇嫩,稍微用一点点力气就会造成触目惊心的淤青,看上去很严重而已。
更疼的是胸腔里的心脏,风一吹,痛如刀绞!
她捂住胸口,空洞地盯着天花板片刻,叫了声婶~
周婶见她醒来,心疼地过来:“我可怜的小姐哟,这是经历了什么呀!下午盛九把你送回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
叶幼清不愿多说,心里充斥着委屈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