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嘛……”
李月浓黛眉微蹙,仔细想了想,莞尔道:“还可以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宁远书微笑摇头。
李月浓摘下了面纱,冲他眨了眨眼,“本姑娘今天赚了钱,走着,我请客吃饭。”
她从梨柳楼买回来的吃食经过这会儿时间已经冷了,油腻腻的也没法吃了,得了这么大一笔银子,还不好好犒劳犒劳自个儿,那就不是李月浓的性格了。
梨柳楼雅间。
兴儿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又碰碰那儿,嘴里一个劲儿地啧声感叹,“哎呦!瞧瞧这花瓶,看看那摆件……”
素问始终一句话不说,就乖乖地跟在李月浓的身后,让他坐就坐,让他吃就吃,乖巧的就像是一只小兔子似的。
一顿饭吃下来,李月浓十分开心,能治宁志峰,还能坑银子,换成谁,谁不开心。
吃完饭,外面的天阴沉沉的,轰隆一声焦躁的雷声,紧接着闪电在乌云之中如游龙一般穿梭。
眼瞅着就要下雨了,李月浓不能在镇上多留,众人回到了妙心堂后,她特意叮嘱了兴儿不准欺负素问,便告辞离开。
这一场大雨,一下就是半个来月,地里积了水,许多庄稼都遭了难,李家的几亩地也未能幸免,地里生得秧苗一根根飘在水面上,村里都家家户户哀声不断。
村长媳妇坐在庄稼地里,哭得好像死了爹,“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月浓家的田地就挨着村长家,听见村长媳妇的哭喊声,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村长媳妇的肩,“婶子,别伤心,庄稼没了咱们还能再种……”
村长媳妇耸了一下肩,哭哭咧咧地说道:“你说得倒是轻巧,今年没了收成,叫我们吃啥喝啥,家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呐!”
“哎!”村长叹了一口气,“三丫啊,你就别怪你婶子,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她也是心里不痛快。”
李月浓明白,“没关系的。”
这会儿,村里人越聚越多,男人们倒还算好的,只是唉声叹气,女人们却一个个哭爹喊娘,直嚷嚷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月浓看得心塞却也无奈。
人斗不过天,赶上水灾,谁都无可奈何。
“啧啧……”李老太撇嘴,啧声道:“还好咱家没有那么多田地,要不然可亏死喽。”
她这风凉话说的,听在村长媳妇耳里,比骂上她一顿还叫她不舒坦。
村长媳妇站了起来,瞪着哭得红肿的眼睛,怒视着李老太,“又你这么奚落人的嘛?!大家伙儿都吃不上粮食,你就开心了?感情你家吃饭的人少是吧!”
“嘿!”李老太也不乐意,手里的拐杖用力地往地上一戳,“我这不就是感叹一声嘛,你瞅瞅你说的这叫啥话。”
李家的田地少,自然也出不了多少粮食,况且,自打李月浓能上山采药,家里也不指望这点田了,每天不仅能吃饱饭,还顿顿有鱼有肉吃。
她不屑地睨了村长媳妇一眼,“要怪就怪你家没本事,活该吃不上饭。”
村长媳妇闻言,顿时恼火,她啐了一口吐沫,“我呸!你个黑了心肝的老虔婆,要不是你家三丫头有本事赚银子,还轮的到你说风凉话,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已经被休了,现在是死皮赖脸地赖在李家……”
李老太被李老爷子休了的事已经在莲花村里传开了,家家户户谁瞧见了李老太都耻笑几声。
李老太听她这么说,挽起了袖子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村长媳妇被打了一个踉跄。
她也不是吃素的,撸胳膊挽袖子,上去就和李老太打成了一团。
村长见状,连忙招呼李月浓将二人拉开。
二人还骂骂咧咧个没完,一直到李老爷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