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书还没明白李月浓要带自己去做什么,就已经被她推着轮椅出了梨柳。
宁玉堂还没有走远,他一身的汤汤水水,满大街的人纷纷朝他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他恼羞成怒,一脚踹翻了街边卖梨子的老叟的竹筐,紧接着就对老叟一顿拳打脚踢,“看什么看!娘的!小爷我正憋一肚子火气拿你泄泄火!”
浦阳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镇里人户谁不知道面前这位是宁家二房的大少爷,摊贩们纷纷避让,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的。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老叟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够抱头求饶。
宁玉堂越打越来劲,似乎将老叟当成了李月浓来发泄怨气。
李月浓才出了梨柳就见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那老叟年迈,都能够当宁玉堂的祖父了,他竟然对一个老头儿下如此毒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月浓松开了轮椅,在跟前摊位上拿起了个麻袋,三两步冲了过去,直接用手里的麻袋套住了宁玉堂的脑袋。
宁玉堂眼前一黑,瓮声瓮气地吼:“谁他娘的干的?!知不知道我是谁?!”
李月浓捏着嗓子,沉声道:“欺负老实人的杂碎,我管你是谁!”
她振臂一会,高声喊道:“大家伙一块上呀!咱们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随着她一声令下,平日里被宁玉堂欺负的老板姓们,一个个纷纷上前,你一拳,我一脚,照着麻袋里的宁玉堂好一顿拳打脚踢。
李月浓退出了人群,回到了宁远书的身边。
宁远书朝她淡然一笑,“瞧你,弄的满头是汗。”
他说着从袖兜里拿出了汗巾,递给了李月浓,“擦擦汗吧。”
李月浓接过了宁远书的汗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随手将汗巾还了回去。
宁远书想都没想,便直接收起了汗巾,倒是一旁的双喜,看到了这一幕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他家公子十分讲究,别人用过的巾帕,他连碰都不会碰一下,可方才,李姑娘用过的汗巾,双喜亲眼瞧见公子竟然收了回去。
李月浓笑嘻嘻地凑到了宁远书的面前,“怎么样?要不要上去打两下解解气?”
“我?”宁远书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旋即朝她笑了笑,“还是算了吧。”
他话音刚落,李月浓忽然从他背后抓起了他的双手,她的脸距离宁远书的侧脸也不过只有寸许的距离,他能够清晰的闻到李月浓身上淡淡的药草香。
李月浓将一个弹弓递到了宁远书的手上。
她上一次被李木枫大下悬崖时,觉得他用的弹弓威力不错,便自己制作了一把,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李月浓捡起了一块石子,放在了弹弓上,拉着宁远书的手向后扯动皮筋。
“嗖”的一声,石子飞射而出,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刚刚爬起身来的宁玉堂的后膝上。
宁玉堂措不及防,一个狗吃屎的姿势向前一窜,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宁远书也没想到,李月浓弹弓竟打的如此之好。
他下意识转头,不经意间薄唇竟触碰到了李月浓的脸。
宁远书猛然瞪大了双眼,这一瞬,他仿佛感觉自己的全身像是麻痹了似的,就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起来。
李月浓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她还沉浸在痛揍宁玉堂的欢喜之中。
她看向了宁远书,情绪略微有点小激动地问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身心舒畅!”
宁远书还以为她问的是刚刚意外时他嘴唇轻轻的触碰感,他的脸“唰”得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李月浓瞧着他突然变红的脸色,不由得蹙起了眉头,“怎么了?可是身上觉得不舒坦?”
宁远书忙不迭别过了头,刻意回避李月浓的视线。
可谁知,下一瞬李月浓竟将